言梳得長久壽命,他們得償所願,兩全其美。
鏡靈提起的道仙,自然不是已經死去的譚若意,而是譚若意的弟子,梁妄。
言梳記得他,他來過小榭兩回。
上一次來,已是一百餘年前了。
但言梳對他仍有些許親切,或許是那人身上流淌的不死血,曾是言梳内丹所化,亦或者言梳本就對那些長久壽命,不會随時離開的生靈抱有好感。
見言梳久久不言,鏡靈沒忍住開口:“小人是靈,壽命至少有幾百年,相較于凡人更為長久可靠,小人願意贈餘生壽命,隻求書仙能達成所願。”
“你所求為何?”言梳有些心動。
靈之壽命,何止幾百年?
鏡靈聽言梳這樣問,也知道自己多半是能求得,他松了口氣,再想起書中餘生,眉目一瞬軟化,愛意湧現。
言梳望着這張臉輕柔帶笑,眸中愛意濃濃,胸腔又開始不受控地酸澀起來,腦海裡似乎有畫面一閃而過,但再回去細想,隻覺白光,空洞洞的,一絲不留。
鏡靈道:“小人隻求,能成為奉樂公主妝台上的一面銅鏡,映照她的面容,一生為其畫眉所用。”
第74章鏡靈仙人如何稱呼?
小小願望,幾乎無趣,對言梳而言達成他的要求何其簡單,先前來過的人哪一個在書中所寫的後來不是奢望?
她心中不解,這人本就是鏡靈,如若化作自己原身,安靜地躺在皇宮桌案上,他自然可以為奉樂公主照面,每日當她畫眉扮裝所用,又何必舍近求遠,用自己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生命,換這樣微不足道的願望。
言梳的片刻沉默,讓鏡靈猜出了她心中疑慮。
“書仙放心,小人再膽大也不敢欺瞞書仙,我隻求這一個願望而已,書仙自有通天本領,掐指一算便可得知,我已無法再變回一面銅鏡了。”鏡靈所言,倒是意外戳中了言梳的痛楚。
她如何會掐指算命的法術,梁妄對外稱她為仙,實際上言梳覺得自己更像是妖,哪兒有神仙占用凡人餘生性命,來換取他人求之不得的妄想?
隻是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被困在山海之下,不得離開,就連她何時蓋了這間小榭,言梳也不記得了。
正因為不記得,她才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或許等她找到自己為何會在此地的原因,便能找到抽身之法,徹底離開山海之境。
這世上的癡心人,言梳已經見了太多了,隻是眼前之人較為意外之處在于他不是凡人罷了。
“你的願望很簡單。”言梳開口,她慢慢閉上眼,不再去看那張熟悉的面容:“說出你的故事,我來替你圓夢。”
就在言梳閉上眼沒有再看他的那一刻,鏡靈周身萦繞着一股黑煙,身上的衣衫又化成了黑袍,隻是沒有戴上面紗,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似是有屋内燭火的反光跳躍其上,遠看就像是一盞昏暗的照燈飄在了黑袍之中。
白發童子滿眼好奇地朝他細細看去,那鏡靈與之對上視線,一瞬化成了黑發童子的模樣,一旁站直身子的黑發童子古怪地瞥了白發童子一眼,白發童子立刻道:“我沒有!他瞎變!”
黑發童子也不甚在意,依舊老神在在,白發童子雙手捂着臉,鑽進珠簾内跑到了軟榻邊盤腿坐下,讨好似的拉過言梳的衣角。
黑袍男人無視短暫的鬧劇,輕聲道:“從我有記憶開始算起,我應當是東貢進貢給夏國的銅鏡,即便經名師打造,卻也隻是一面鏡子,被夏國放入國庫中便常年積灰,後因夏國亡國,緻使國家民不聊生。”
他便是在這民不聊生中颠沛流離,不知被裝進過多少人的箱子裡,兜兜轉轉許多年,後來他又被人送入了宮中,卻依舊是不起眼的一面銅鏡。
燕京成了帝都,經曆了西齊滅亡,天賜王朝的崛起,又經曆了天賜的衰落,直至大宣的成立,兩百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國庫中蒙塵。
燕京經商的紀家有個男丁入朝為官了,其家有女名紀容,生得極為貌美,那小官便拖了關系将紀容帶入了一年的選秀之中,被皇帝一眼相中,納入宮中成了才人。
紀容傾國傾城又年輕美好,皇帝實實在在寵幸過她一段時間,但紀容畢竟是商家之女出生,性子小氣,不懂宮中禮儀,再漂亮的女人若是沾上了庸俗粗鄙,皇帝也不會愛她長久。紀容誕下一女後,身材走形,不論如何保養也再難恢複以往窈窕身姿,久而久之皇帝也不願再見她。
她的女兒便是當朝六公主奉樂。
皇帝總是喜新厭舊,皇宮裡又進了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那些女子的容貌雖不及過去的紀容,但大多是官家出身,溫柔賢淑擅琴棋書畫,才情更是紀容所比不得的。失了寵的紀容性子越發難以琢磨,甚至開始責怪奉樂是女子而非男兒,叫她不能母貧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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