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駕車從無這般莽撞過,不等言梳開口問,他便自己說:“抱歉抱歉,方才竄出了個小孩兒,宋公子、言姑娘,你們沒事吧?”
言梳紅着臉沒說話,宋阙的聲音溫柔中帶着些微疏離道:“無礙,城中人多,駕車慢行。”
“好好好!”大漢應了,馬車再慢慢朝前走。
言梳低頭看了一眼宋阙還攬着自己腰的手,他的手指纖細好看,正貼着她腰間淡粉色的腰帶上,五指因方才撈她時略微用力,壓在了她腰側軟肉上,帶着些酥麻的癢。
她覺得臉像是被燒着了似的滾燙,除此之外,好似坐在宋阙懷中,尾椎直至腿根都開始發熱了。
言梳扶着窗沿起身,宋阙未曾挽留,隻松開了手,等言梳坐在一旁了才問:“有沒有摔着哪兒了?”
言梳垂頭直搖,耳尖仿若能滴血般。
宋阙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見她整個人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原先隻是眼下兩頰微紅,現下脖子鎖骨都透着淡淡的粉,整個人溫度升高至光是呼吸就能察覺了。
宋阙的手背貼着言梳的頭頂問:“病情加重了嗎?”
言梳先是搖頭,随後用手貼着自己的臉,又疑惑道:“好像是,更熱了。”
奇怪,她醒來分明覺得鼻塞好了些,喉嚨也不怎麼疼了。
宋阙道:“等到了客棧再吃一貼藥。”
言梳乖巧點頭:“好。”
到了客棧,宋阙給了大漢銀錢,那人便高高興興地回家了。馬車被客棧小二停在了後院,與馬廄在一處,宋阙出手大方,小二樂得替他跑腿上街買點兒小孩兒才吃的蜜糖回來。
在上一個城鎮裡言梳就病了,當地大夫為她配了祛風寒的藥,客棧廚房内有人煎着。
言梳方在馬車内睡了飽飽的一覺,現下不怎困了,便坐在房中将窗門開了一條小縫,雙眼透過縫隙看向鏡花城。
鏡花水月,如夢似幻,鏡花城得此名實為名不虛傳。
此處大多都是青瓦琉璃房,金漆銀雕,街道上鋪着的青石闆都是大塊的,道路延邊不似其他城池中有攤位,而直接是店鋪,空蕩蕩的街道兩旁擺的是地燈,入夜便有人将家門前的點亮。
秦樓楚館處處都是,就是這家客棧旁還有一個茶樓戲院,眼下天剛暗了些,正是飯點,入茶樓内的人絡繹不絕,不知是哪位戲子站在大堂台中央,咿咿呀呀地唱着小調兒。
言梳撐着下巴細細聽了一會兒。
宋阙将湯藥端入了她的房中,見言梳靠在窗邊貪涼吹風,嘴裡還跟着隔壁茶樓内戲子所唱小曲兒念着那詞。
“玉色橫陳金案前,媚眼朱唇蜂腰陷,細藕扛肩聲聲噎……”
宋阙放下藥碗的手頓住,朝言梳看去一眼,見她抿嘴有些疑惑這唱的究竟是什麼,便幹咳溫聲道:“别學那些,來吃藥。”
言梳哦了聲,也吹夠了風,便将窗戶關上,小跑到桌邊端起藥碗吹了吹。
因為藥有些燙,言梳小口小口地唑着,等小二将糖買回來了,她一口氣吞下剩餘的藥,含了一粒麥芽糖在嘴裡,稍皺的眉頭才漸漸松開。
“這地方不太好。”言梳揉着鼻子道:“從進城便聞到許多脂粉香,而且茶樓裡唱的那些,也不似是什麼好話。”
宋阙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是哪些,低聲笑道:“聲色犬馬亦是人間極樂,看淡就好。”
“那得看得多淡啊。”言梳撇嘴,她低聲道:“不是說迷花戀柳非好事,那鏡花城中的這些溫公子都不管嗎?”
言梳心想,溫秉初都當了十幾年的皇帝了,靖國内有這麼個銷金窟,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宋阙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一個國家繁榮昌盛與否,取決于其包容性,賭不好,但不可無賭,色傷身,也不可無色,況且……”
況且戰事才過去二十年,溫家打下江山已不知耗了多少人力财力,國庫年年虧空,若想填補,必從他處取金。鏡花城之所以能在短短幾年内發展至此,不是沒有溫家在其背後推波助瀾的功勞的。
鏡花城内掙得的銀子,恐怕大多也都到了戶部手裡了。
言梳似懂非懂,宋阙見她吃了藥,便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回去房間。
言梳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屋外下着小雨,屋内則悶濕得很,她坐在床側打坐修煉,尋鏡花城上空靈氣,靈氣沒尋到幾絲,倒是敏銳的嗅覺聞到了濃濃的酒氣,緊接着耳畔也聽見了聲音。
那似是痛苦的女聲,一陣一陣,伴随着嗚咽與重喘。
言梳睜眼下床,踮起腳尋那聲音來源,她在房間繞了半圈才發現聲音是從窗外傳來的,言梳打開窗戶朝下看。
天上的小雨還在繼續,這雨能将人的衣服打濕,街道兩旁的地燈也不怎亮,昏暗的光線照在客棧與茶樓間的小巷内,言梳一低頭就能看見兩個人影在雨中糾纏。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這福神讓給你當行不行 北雪南香+番外 嬌妻溫寵 聞聲道意 死寂遊戲:靈魂禁锢+番外 胭脂血帝 七十九宮 重生後基友他變了+番外 難斷舍離+番外 老公今天又臉紅了 落槿逆風+番外 重生之逃離遊戲空間[無限] 【少年遊】 量子幻世路 win 烈火纏冰 西遊:我複活了洪荒大能 炮灰是條小蠢魚 傾城酒+番外 别人都在練武,你修仙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