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趙氏交鋒時,他們是完全避開了天坑的位置,全都繞至後方圍困你們,還是有部分人落入陷進,他們才臨時改變策略的?”溫秉初問完,謝大當家愣住了。
“看來,的确有人走漏了風聲。”溫秉初頓了頓,又道:“不僅是走漏了風聲這麼簡單,那個人甚至連你們的哪一隊人馬走哪一條路,埋伏在哪個山口都了如指掌,且沒有隐瞞地告知了趙氏。”
謝大當家皺眉,趙氏兵隊的确不像是臨時才做出的繞後決定,若非如此,奇峰寨不會死傷那麼慘重。
若不是附近幾個嶺上的兄弟們見情況不對,裡外接應,謝大當家與其餘的一千多人就都要死在長角峰上了。
“你的腿……”溫秉初忽而開口,打斷了謝大當家的思緒。
她垂眸瞥了一眼,收回了左腳,溫秉初想問她疼不疼的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
等謝大當家往後退了兩步,溫秉初才道:“你身上太涼了,一路冒雨趕來的?”
即便不問,也必然是如此。
“特地趕來,是為了殺我?”溫秉初又問。
謝大當家一時啞言,沉默地瞥開目光,即便不回答,溫秉初也知道,她不是特來殺他,而是來聽他解釋的。若她完全信了就是他在背後搞鬼,方才那把劍就不會隻是蹭破他脖子上的皮那麼簡單。
“既然不是特來殺人的,又為何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溫秉初眉心皺着,起身從一旁的屏風上扯下自己的外衣,随意丢給了謝大當家。
謝大當家接住衣服,雙眼認真地盯着溫秉初看,想看看他到底有無說謊,但實際上她根本看不透溫秉初。
在謝大當家的眼裡,這人原是溫良不善謊言的,可他讓奇峰寨去買鋼網時,心思卻一絲一毫沒露出來。
“溫二,我暫且信你一回,如若不是你背叛了奇峰寨,将長角峰上的陷進告訴趙氏的話,我會找到真正背叛我的人,但若真的是你……”謝大當家咬緊牙根,道:“那你可就洗幹淨脖子等着我!别以為躲在肅坦城便沒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像今天一樣追來,殺了你!”
說完這話,謝大當家轉身便走。
溫秉初上前兩步沒追上,便見她又迎着大雨,從窗戶跳了出去。
溫秉初站在窗前,任由屋外的大雨打在身上,他看見謝大當家落地時沒站穩摔了一跤,背上劍一瘸一拐地隐入大雨中。
即便是酷暑天,半夜的雨水也很凍人,他方才就能從謝大當家的身上察覺到徹骨的寒意,隻是沒想到她為了追上自己,剛從死境逃出,又連夜冒雨趕路,此番回去,恐怕是要大病一場了。
溫秉初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雨水,見自己的衣裳靜靜地躺在地面,謝大當家沒穿走,他伸手摸了一把脖子,掌心染了血,傷口微微刺痛。
驟雨連下了三日,第四日寅時便漸漸停下,直到天亮,街道上覆蓋的水才慢慢順着路邊小溝流出鎮子外。
溫家隊伍整頓好了之後便繼續趕路前往肅坦城。
言梳與宋阙跟在車隊後面,溫秉初上馬車時,言梳看見了他脖子上的傷口,雖然經過幾日已經愈合,但他一擡頭還是顯眼。
溫秉賢走在最前頭,急着回去看兒子,歸心似箭,并未發現。
“謝大當家來找過溫公子。”言梳低聲對宋阙道:“她來的那天夜裡雷聲很大,我擔心窗外的蝴蝶,故而打開窗把它招了進來,然後就看見謝大當家借着黃鳝藤翻上了圍牆,爬到了溫公子的窗戶外。”
那夜雨勢太大,等謝大當家跳進窗戶之後發生了什麼,言梳就沒看見了。
再後來,謝大當家走了,她走之前摔了一跤,言梳怕她從二樓摔下來受傷,撐着傘打算去接她,一個拿傘的空檔就看不見人了。
“看謝大當家那時的樣子,奇峰寨恐怕情況不好。”言梳問:“我能告訴溫公子,是夏達背叛了奇峰寨嗎?”
言梳想,或許她說了,下次謝大當家來找溫秉初時,溫秉初能告訴她。
宋阙朝她看去,目光落在言梳為難的臉上,低聲道:“你的發帶亂了。”
言梳咦了聲,宋阙伸過手去,指尖勾住了言梳的發帶,将她發帶的尾端從衣襟中帶出,馬上招風揚起她的發絲,言梳的眉頭終于松開了些。
“總有一天,你會學會身處其中,又能置身事外。”宋阙道。
這是成仙必經之路,這世間發生的所有事,對于修仙之人而言,如客棧内趴在言梳窗台上的那隻蝴蝶,當下絢爛奪目,等離了客棧便不再重要了,皆為過往煙雲。
蝴蝶如是,京都客棧、唐家如是,奇峰寨中的所有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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