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将軍,國師并非瞪着你我。”如宜琢磨了片刻,還是側過頭對孟回道,“微臣覺得他似乎在怨怪皇上。”孟回露出一副吃驚又不解的神情,裝模作樣道:“這是為何?我這全是為穩固他地位啊!祈福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失敗,他好好跳完祭祀舞,再好好鼓舞将士,總能恢複一些威望吧!”如宜一時分不清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于是隻能跟着誇了一句:“皇上宅心仁厚”姜晞聞言卻忍不住冷哼道:“我看他倒一點不領情。明明自己失去了神力,偏偏還來怨怪别人。”孟回心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呢,神力什麼的,他乞康就從來沒擁有過。心裡雖如此作想,她面上還是一副唏噓遺憾的模樣。“唉,我看等祈福結束,還是讓國師在宮裡好好修養着,少出來露面為好。”從前要是孟回這樣說,如宜肯定會想方設法阻止,因為國師是神權,能牽制皇權,不讓權力過分集中在姒家。可此時,乞康這神權代表實在是太沒用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不說,還得帶來全然相反的影響。要是乞康威信持續下降,孟回便能趁機把神權抓在手中,把天命之人的角色演繹得更加淋漓盡緻,使萬民敬仰,讓姒家統治更加穩固。如宜想到了這一點,可還是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微臣也覺得國師該好好休息了。”孟回見祭祀舞已到最後關頭,于是停止了閑話,探出意念,迅速毀掉了乞康外袍上的幾處符文。據她分析,那些是維持他面容不老的關鍵。“哎呀!你們快看!”“國師!國師老了!”“不好了!國師失去上天庇護了!”孟回穩坐觀禮台,隻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其實内心毫無波動。她早讓尚雲悄悄安插了人在軍中,這些人會先一步控制言論,不讓事情牽扯到她身上。“肯定是國師意圖不軌!被老天責罰了!這是天譴啊!”“皇上是天命所歸,登基大典那天都有異象了!國師肯定是激怒了上蒼!”最近這樣的言論本就流傳甚廣,今天再這麼被人一喊,就似種到每個人心上,紮了根發了芽,再不懷疑。國師被上天遺棄了,收回他的神力,就是對他不忠的懲罰。乞康早就停止了舞蹈,愣愣地伸出雙手,看着上面不斷加深的皺紋和老人斑,腦海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臉頰已如枯樹,雙眼耷拉,頭發蒼白,佝偻着身子像個即将入土的半死人。他空蕩蕩的腦海中忽然又響起姒瑾的話,慶典結束時,是他的死期。乞康如被重錘擊打,心頭一悶,喉頭一緊,吐出一口濁血後重重倒在地上,結束了這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祈福慶典。總有奸佞想害朕(28)一月過去,百姓聚集在宮城外,大聲請求女皇廢除國師,以平天怨。百官亦聯名上書,請求女皇燒死乞康以平民怨。南方旱災成了乞康的錯,近百年的國運衰弱成了乞康的錯,就連先皇之死都被怪到了乞康頭上,哪怕兇手萬甯都認了罪,大家還是願意相信溫柔和善的他是被乞康用妖術迷惑了。孟回沒有急着處置萬甯,一來她沒想好該怎麼處置,二來她在世人眼裡還是萬甯之女,身份擺在這裡,不好做出合情合理的判決。本來按照三司會審的結果,萬甯是該處以極刑。他身為天下男子之表率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了弑君弑妻這兩種大罪,還因乞康和萬家的牽扯浮出水面,多了一條謀反的罪名。還有許許多多道德上的罪名壓下來,萬甯死罪難逃不說,一旦宣判還會死得很慘。孟回私心裡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就算真要判處他死刑,賜杯毒酒或一條長绫總能全個體面。但她知道就算略提一提這事,都會被文武百官說成是有私心,所以她幹脆提都不提,隻先處理比較好解決的萬家。孟回斟酌了幾個重臣的提議,最後決定判萬家主事謀反者斬立決,無需帶回京中執行。查明無辜者,女子烙印充軍,男子發賣人市為奴。至于本就歸屬萬家的奴仆,無論男女一律重新發賣。這些人被帶至大姮各個角落分散開來,互相都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這輩子想要見面都不可能,更不用說集結起來重新發展。沒有了當家人和嫡支族人,萬家垮得十分徹底。旁支族人這回受驚不小,得知保住了一條小命,反倒是對皇上感恩不已,充軍的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演練,畢竟皇上沒說不許她們重新建功。孟回确實沒打算趕盡殺絕,造反的事還沒浮出水面就被她一把拔起來,證據本來就不算多,治萬家的罪不适宜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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