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勤民警幫田繼橫擺脫了記者們的糾纏,田繼橫轉身對随後的陳松低聲關照,不要透露任何情況,并強調“這是紀律”。陳松說道:“請他放心。”并為他拉開了車門。
田繼橫剛進車,又探出頭來問道:“你确定是熟人作案?”
“毫無疑問!”陳松回答道。
田繼橫從陳松那銳利的眼神裡,感到了一道寒光,他神情複雜地又回到車裡。
辦公室裡,歐陽還在向童文慧介紹情況。說道:“市公安局的兩員虎将田繼橫和陳松,過去都是副局長,近來老局長退了,他倆誰來接替局長職位,市裡頗費周折。我們征求了你父親的意見,他推薦了田繼橫,事情就這麼定了。老領導嘛,知人善任。陳松的能力是比田繼橫強些,但個性也強了些。”
童文慧笑笑說:“可以理解,但凡當領導的,都不喜歡個性太強的部下!”
“不完全是這樣。據反應,自從陳松離婚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歐陽沒再說下去,眼前的這個女作家正是陳松的前妻。這時,田繼橫接到歐陽書記的電話召喚也趕來了。
“歐陽書記,您找我?”見到上級,田繼橫總是恭敬的摘下帽子,暴露着花白的頭發。
歐陽書記指指童文慧,直截了當地說道:“老田,我給你派一位得力助手!”
田繼橫頗感意外,說道:“是你,小慧!”
葉子住宅樓下,一輛桑塔納轎車疾駛而來,車身印有“《警事聚焦》欄目組”字樣的标記,并在警方圈住的現場标識帶前戛然而止。幾名年輕男女風風火火地鑽出車來,為首的拿着麥克風的田青,後面跟着幾名穿着電視台标識工作服的是記者李剛、張珊和羅娜。一行人二話沒說,就直奔樓洞。
“上面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值勤警察擋住了他們。
田青說道:“我們是市電視台的!”
“□□電視台的也不行!”值勤警察毫不通融。
“喝,口氣倒不小!”田青挖苦道。
“僅次于你。”值勤警察反唇相譏。
田青感到在同事面前很沒面子。
幾個小警察在一旁議論:
“到底是電視台的,口氣這麼大!”
“她是咱市局***的千金!”
“我說呢……”
年輕警察悄悄指着正向這裡走來的陳松,要田青去跟他說,他是這個案子的總負責。
“什麼事?”陳松走來問道。
田青立刻合拳作輯道:“原來是您,陳局、陳大人。多日不見,别來無恙?”
“小青啊,到底是記者腿長,來得真快!”陳松調侃道。
“還快呢,其他媒體早趕在我們前面了。甭說,我得走您的路子,近水樓台嘛!”田青抱怨着。
“你們來晚了一步,田局長剛有令,謝絕一切采訪。”陳松解釋說。
“到底權大還是法大?我們和你們局宣傳處有過協議,這白紙黑字,就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成了廢紙?這是以權代法,是腐敗,你知道嗎?都像這樣,中國還有什麼希望!”田青義正詞嚴。
陳松笑道:“我的大小姐,别扣帽子打棍子了。不就是一紙友好協議,那有什麼法律效應?”
“我這是在打比方,以小見大嘛!”田青解釋道。
“你爸是對的,此案複雜敏感,随便捅出去會出亂子。”陳松說道。
田青隻好軟下來央求道:“電視新聞的實質,是現場的同步記錄,我們要的就是第一手資料,怎麼播法,由你們把關。再說《警事聚焦》是非常專業的‘警察局新聞’的法制欄目,收視率全靠公安局支持。”
陳松為難地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勸他們打道回府。
“好哇,平時你和我唬得挺熱乎,關鍵時刻一點不幫忙,今天我就纏定你了!”田青這回真的惱火了。她要扛着攝像機的李剛、張珊和羅娜,打着燈跟在陳松後面。
“我去廁所,難道你們也這樣跟着不成?”陳松苦笑道。
“那當然,黑燈瞎火的,怕你掉進臭水溝裡呢!”田青沒好氣地說。
陳松沒轍了,俯首對田青耳語了幾句。
“真的?”田青的臉由陰轉晴,說道:“你可别跟我玩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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