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臉紅起來,又不好否認,卻因此臉紅的更厲害。沈默轉過身子,不去看秋瑀宸漲紅的臉,隻是小聲問:“因為小白?”秋瑀宸似乎對這個稱呼相當不滿,在喉間随便嗯了一聲,沈默向秋瑀宸靠得更緊了些,卻在秋瑀宸攏住他時給了他狠狠的一個拐子,突然轉過身,用手臂攬住秋瑀宸身側:“答應過不胡思亂想的。”沈默那一下太狠,秋瑀宸好不容易才将面上的表情調整的不那麼痛苦,無可奈何的苦笑着,倒是沈默又心疼起來,去替他揉,卻不小心牽動了自己的傷,雖說已經不那麼嚴重,偶爾碰到還是會痛,秋瑀宸握住沈默的手,“還是很疼嗎?”沈默不答反問:“翼盟出事了?”秋瑀宸搖頭:“我直接送她走了。”沈默笑起來:“聽聽總沒什麼。”秋瑀宸表情有些凝重:“有些東西,不該她知道,那件事,我們都當作沒發生過,誰也不該提起。”沈默并不想探究太多翼盟的事,既然秋瑀宸說了誰也不該提起,他自然不會再問。秋瑀宸緊緊攏着沈默,那件事,他現在都不能面對,他能夠理解,但不能接受。秋家和喬家是世交,他幾年後再次見到喬熳汐的時候,喬熳汐依然是溫潤如玉的樣子。幾年前,喬熳汐就是他記憶裡很值得依賴的人。聽說這個哥哥英年早逝,他也着實難過了很久,甚至在很長一段日子裡無心功課,并為此得到了很多附加的懲罰,畢竟,他的父親秋煋是個固執到刻闆的男人。因此,當他再一次看到喬熳汐死而複生的時候,心中的喜悅委實難以言表。事實上,面對失而複得的兒子,任何一個父母就算不是欣喜若狂,最起碼也不應該憂心忡忡,隻是,那時候的喬伯母似乎有些怪。十二歲的孩子已經足夠去從蛛絲馬迹中探尋什麼,隻是,繁重的課業讓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因此也漸漸的丢開了。更何況,他和喬熳汐的鬥牛已經輸了很多場,那時的他,正一心一意的練球,希望終有一天可以不是每一場都0:5。秋瑀宸看到那樣的場景實屬偶然,他打開喬熳汐房間的監控隻不過是因為喬熳汐總是蹙着眉頭對一個很漂亮的哥哥說他睡覺的姿勢沒有安全感,而那個人永遠隻會淺淺的笑笑,什麼也不說,卻在隔了良久的時候輕聲歎息:你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十二歲的秋瑀宸已經可以明白‘沒有安全感’是一個什麼樣的詞,他很想看看他那個同樣沒有安全感的哥哥的睡姿,隻是,非常意外的,那天他美麗溫婉的伯母也在他哥哥的房間裡。秋瑀宸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看到那樣一幕。“熳汐,對不起。”淚水已經沖刷掉了那個高貴的女子精緻的妝容。喬熳汐隻是淺淺笑笑:“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喬熳汐的母親冠夫姓,夫家的名字叫做喬鸶缌,倒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言行舉止從來都最守禮法的,可是那時候,她竟突然沖喬熳汐跪了下來。“我知道我對——”話未說完,喬熳汐也跪了下來,扶起他的母親。“母親不必這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喬鸶缌不等喬熳汐說下去,就哽咽着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不起你。”喬熳汐笑笑:“母親言重了,熳汐的命都是您給的,那件事,熳汐從來不曾怪過您。”喬鸶缌繼續抽噎着,“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也知道你不想再看見我,我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可是,熳淩才五歲,我實在是不能——”喬家的孩子名字裡都帶着水旁,熳沨和熳汐都是三點水,可是,小兒子熳淩卻隻是兩點,也是喬熳汐的父親在得到喬熳汐的死訊後紀念長子的一種方式。喬熳汐扶母親坐下,自己垂首站在一旁。喬鸶缌知道,無論怎麼樣,都是她對不起喬熳汐,她什麼都不怪,隻怪自己落入圈套。她怎麼也想不到阮逸儒竟真的下得了手,她永遠不能忘記新婚那天戴着伴郎禮花的阮逸儒叫他嫂子時的溫暖笑容,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丈夫的生死之交。那天,她是最幸福的人,喬颙烋本就是理想的夫婿,他們的相遇、相知都極富浪漫色彩,她也是典型的豪門千金,一直認為嫁入喬家才是她生命的開始,卻沒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成婚之後,他們夫妻倒是琴瑟合鳴,喬颙烋對她也是呵護備至,更為了她努力漂白,将喬家黑道的勢力都轉交給阮逸儒。畢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比一個溫柔的妻子安定的家庭對厭倦了血腥争殺的男人更有吸引力。喬颙烋婚前也是個浪子,可是在遇到她之後竟也專一起來。那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喬颙烋對她更是體貼入微,隻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她懷孕後的幾個月裡總是可以在喬颙烋的身上發現很深的吻痕。她難過,可是,畢竟那時的她已無法滿足丈夫,更何況,她從小就被教育怎麼樣做一個好女人,好妻子,本就是豪門少婦,承受這些也是理所當然。再說,喬颙烋對她也一直是無微不至,她除了獨自垂淚,别無他法,這樣的事,告訴家裡,不過也隻是被當作不懂事而已。逢場作戲本就是男人的特權,因為矜持和自尊,她也不好說什麼。倒是阮逸儒還曾經為了喬颙烋的幾次荒唐大發雷霆,說他既然家有嬌妻就不該拈花惹草,而喬颙烋也收斂了不少,她心裡對阮逸儒還是感激的。隻是,她漸漸發現并不是所有人都隻是丈夫的露水情人,她可以在喬颙烋身上指出很多如果不是激烈纏綿無法造成的印記,而已經發紫的吻痕也不像是女人留下的,她本來想質問丈夫,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算來算去,上流社會亵玩男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挑破這層窗紙除了破壞夫妻感情也并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她深信,孩子一出世,她一定可以重新抓住丈夫的心。天下的女人永遠都是這麼悲哀,總是在無數次的忖度思量後選擇一種委曲求全的方式卑微的活着還要露出承歡的笑容。喬鸶缌也是一樣,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或者,一切都要改寫。但是,生活沒有如果,曆史不容假設,她還是看見了最不該看見的。推開門的時候,喬鸶缌已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沒辦法接受他溫文爾雅的丈夫以一種誇張的體位跨在阮逸儒身上,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讓她紅了臉,長期積壓的憤怒和委屈在一刹那間爆發,“無恥!”她從小受到極為嚴格的禮儀教育,這已是她可以罵出口的最過分的話。喬颙烋被打斷了興緻本就強壓着火氣,看到一向溫純的妻子像個村婦一樣咆哮的樣子更是不滿,低吼了句出去。後來的後來,就和一切惡俗的故事一樣,或者,生活本就是惡俗的故事。喬鸶缌回了娘家,因為氣怒交加昏了過去,孩子自然是早産,在保溫箱裡躺了3天,喬熳汐才被抱出來。也許是意識到确實是自己不對,也許是初為人父的喜悅沖淡了一切,喬颙烋在做了一次保證後重新将喬鸶缌帶回喬家。其實,在喬颙烋心裡,并不認為和阮逸儒是一件多麼大不了的事,他們是生死兄弟,連命都曾經交托給對方,更何況是身體,不過是互相滿足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好在有驚無險,喬熳汐雖然早産,但是調理得不錯,也不曾落下什麼病根。過去的事,不過是一句年少荒唐,生活卻依然要繼續,2年後,他們又有了一個女兒熳沨。喬熳汐可以說是最優秀的兒子,兩歲半的時候就被稱為天才。有一種人活着似乎就是為了供人仰視,喬熳汐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對慘無人道的精英教育都遊刃有餘,無論是繁複的異國語言、艱難的武術動作、艱深的邏輯推理都不能帶給他什麼挫折。或者,真的是天妒英才,他的厄運也就從那時候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喬熳汐對喬鸶缌天生難以親近,即使喬颙烋會在他偶爾偷懶的時候罰幾個小時馬步,他依然依賴嚴酷的父親而不是經常替他求情的母親,當然,這與每一次求情都會換來更嚴酷的懲罰不無關系。人的心理總是很奇怪,如果一個人每天都打你20鞭子,卻突然有一天在看到哈雷彗星的時候心情極度糟糕打了你40鞭子,你通常情況下隻會去怪哈雷彗星,而不是想一想其實他一鞭子都不該打你的。喬熳汐對母親很謙恭,對父親很尊敬,惟獨對小他兩歲的妹妹寵愛非常,喬熳沨可以說是在喬熳汐的縱容中長到七歲的,她可以無憂無慮,因為,頑皮闖禍的時候永遠會有哥哥擋在她前面。阮逸儒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喬鸶缌敏銳的直覺已經告訴她将會有不幸發生,隻是,她沒有想到,阮逸儒居然會帶給她那樣的消息。她沒辦法想象,一個叫了她九年母親的孩子居然會不是她親生的。“我不信!”喬鸶缌站在密室裡,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信不信由你。”阮逸儒扔下一摞不知什麼東西。喬鸶缌顫顫巍巍的拿起來,又重新放下去,她看着各種各樣的證明他的兒子已經死亡的證據,甚至喪葬費的發票都有,可是,最觸目驚心的還是那個死亡時間,她知道,那是她分娩的時間。“阿颙他那麼愛你,怎麼舍得你難過,那一胎本就是死胎,更何況,他怕你氣急攻心,将我和他的事抖出來,喬家經不起這樣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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