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不是有旨意嗎?末将等着呢!”
“哼!垂死掙紮又有何意?”
朱瞻诏想着熾焰已是甕中之鼈,殺了仍推給大息就是,便拿過聖旨歩下城樓,隻是他不知熾焰有徒手擒虎的本事!
尚隔百步之遙,熾焰一踢馬镫如燕穿楊柳,未及人反應過來,扯了片旗子便裹住了朱瞻诏的腦袋,再飛身回馬時已将賊首削下!
副将大呼,點兵來殺,然熾焰已紅了眼哪裡攔得住?
他一路縱馬砍殺出了君回,那副将忙帶着人逃到陽焦投奔朱行仁,而朱行仁則借着那批軍馬重得陽焦,熾焰隻得決定繞過陽焦直接回京。
然而不等他回京,這京中已是煙雲詭谲,死沉沉得壓在了殿堂之上,曾經這大殿富麗明黃,如今卻空落落顯出末代悲涼,而葉東華的死訊已傳入了殿中……
葉東華與守澈早有打算,當日席上他便高調行事,諸王出京時又借着遊玩賞景之名,随憲王回了封地健州。
葉東華在健州幾次三番地生事搗亂,還總賴在憲王府不走,他本就不受人待見,立功受寵之後更是招搖自大得使人厭惡,而憲王有篡位之心唯恐他發現,自然尤其嫌他礙眼。
在永王多番撺掇慫恿之下,憲王便起了殺心,但等着憲王一下手,永王便立即派人将他當場抓獲,借機搜查謀反罪證,親自押送上京。
親王犯罪,理應大殿禦審,守澈一身玄服,冕旒遮擋住了視線。
她無心去聽,這一場戲該如何演早有安排,隻是葉東華的死始終讓她不解,要拿憲王的法子千千萬,葉東華卻執意抛名舍命,就仿佛是因為了斷了他父兄之事,死——便成了迫不及待一般。
下頭的戲唱完了,守澈歎了口氣,一一定了罪,判了王保宜當街腰斬,王家所有貶為庶人三代不用,另将憲王囚禁終生,永王則因查辦有功賞賜健州,為宗正職。
“至于葉東華——恃寵驕縱、奢淫無禮同樣有罪,以死相抵便算作罷。衆卿該牢記此例,功臣再驕,也不該越了君臣之禮!”
長舒一氣,這話總算說完了,守澈心中有些郁悶難消。
葉東華生前如其名字一般——榮華似錦、光彩逼人,怎料死後卻頂了個妖臣惡名,世間凄涼境遇莫過于此。
此時,這疲憊的身子重如千斤,可衆臣看來依舊是雷霆決斷,守澈想退朝,偏偏張?又有事要奏:
“殿下,陽焦守将朱行仁上表,前親使将軍熾焰口稱奉殿下密令與大息洽談盟約,私自出關而去,卻又為一己私利毀壞盟約,招來大息追殺,遭朱公問罪後惱羞成怒,反将朱公殺害,如今逃竄在外,請殿下裁奪!”
守澈聞言,一口氣提到喉間,頓時雙眼怒睜,驚得兩手顫抖,指甲深深陷進了掌中。
熾焰所為不僅是出乎守澈意料,而且還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掂量之下隻好将舊案提前,她道:
“朕确有密令!且查當年葉家父子戰死乃因朱瞻诏延誤軍機緻使,證據确鑿,亦是朕授意誅殺。”
話音未落,三子已将葉東華當日所呈罪證交予張?,守澈也因心中沒底,不禁擡起頭看了張?一眼。
如今的張?手握監察之責,可謂“盡心盡力”——剛正不阿、一意孤行,正如她從前所料,早已非她所能控制。
“隻因朱瞻诏手握重兵,恐常人難以緝拿,所以如此。”她又下意識補了這麼一句。
張?看罷,将朱瞻诏之死掲過不提,然又道:“雖是如此,但熾焰出使不力,緻兩國交惡、盟約難議,仍是有罪!且臣聽聞他與大息汗王之女同帳而眠,可謂私交甚密,殿下明察,這不僅有違禮教更有通敵之嫌,殿下——”
“嘭!”
他話音未落,守澈忽得便怒了,拂龍案而起,憤然離去!
一百七十九:孤家寡人
衆臣一時不知緣故,議論紛紛一陣隻得散去,而張?則看出守澈有意包庇,又跟了上去一勸再勸。
守澈忍着怒氣,就是不理他,一直回到了嘉和别苑,紅裳、紫绡兩個跑出來說殿下要更衣洗漱,這才将張?擋了回去。
守澈陰沉着一張臉,旁人不敢上前伺候,隻有紫绡靜靜地在替她清理手心的傷。
守澈坐在榻上,很自然地望向了舊日那盆紅苋——紅苋早已沒了,如今隻剩了個空盆,不過守澈其實也并沒有真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她的腦子急速地思考着:
一事平、一事又起!盟約作廢,大息會如何作為?遊沙的一仗,現在還有幾成勝算?又該如何打?君回、陽焦還在朱家人手裡,怎樣收回?朱行仁又會有怎樣動作?張?是要殺要罰?熾焰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保他?他行為異常是什麼緣故?他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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