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圓呆呆的,隻覺渾身金光閃閃,簡直像鄉下的土财主。可他卻不這麼認為,在他眼裡她戴金比戴銀好看,渾身挂滿金子,不但皮膚變得更光潔了,連眼波也分外柔軟。
第二日去給祖父祖母拜年,清圓從罩衣下扯出這條元寶項鍊給祖母看,苦着臉說:“我以前不知道,他是個這麼俗氣的人。”
芳純挖出一根一模一樣的來,兀自盤弄着,“我倒覺得很好看。”
祖母隻是笑,見他們各自安好就放心了。難得家裡人齊全,必要張羅好吃喝,一上午全在忙這個。到中晌不見老太爺和沈潤兄弟,叫人來一問,據說往門前小河裡釣魚去了。
“這老頭子可是瘋了,大年初一釣什麼魚!”
老太太嘀嘀咕咕抱怨,正要打發人去叫,見一個管事的婆子急匆匆從門上進來,邊跑邊喊大姑娘。
老太太不悅,“大節下,毛腳雞似的做什麼!”
婆子嗳了聲,“老夫人,不好了,外頭來了兩位軍爺,說姚家母女在牢裡上吊,死了一個,另一個隻會喘氣,不會睜眼了!”
第102章
這個消息驚壞了清圓,她惶惶站起來,“什麼?”
指揮使府内宅出的事,對外沒有交代來龍去脈,就把人押進了大牢,沒出事便罷,一旦出事,沈潤難逃一個私設刑獄,逼死朝廷命官家眷的罪名。
新年的頭一天便出了這樣的事,這個年算是過不好了。皓雪和汪氏雖然可惡,但雙雙上吊自盡大可不必。衆人忙趕到盧龍軍大營,死的那個是皓雪,先前還牙尖嘴利的人,轉眼如物件一樣僵卧在那裡,看上去實在可怖。
芳純見狀又驚又慌,恸哭起來,捂着臉說:“我沒想讓她死,她這是何苦啊……”
也許失了臉面,讓她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畢竟進過一回大牢,待年後斷下來免不得牢獄之災,對于一個姑娘來說一輩子就此毀了,不如死了幹淨。但也有蹊跷,皓雪自盡還說得通,汪氏的罪過了不得是教女無方,結果她也湊熱鬧般尋了短見,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殿前司的班直開始偵查,仵作也來了,在牢房各處細細查看,又驗過了屍首,疑點愈發多起來。
“死者上吊用的是裙帶,也就是說她們自盡時衣衫不整,連襦裙都沒穿,這分明與她們尋死的初衷有悖。死是為了成全名節,結果死得那麼不體面,還有死的必要麼?”嚴複搖頭晃腦分析,“我不是女人,卻也知道裙子要緊,這娘兩個甯願不穿裙子都要死,我覺得其中有詐。”
沈潤瞥了他一眼,“說得有道理,還有呢?”
嚴複掀開白布,指了指姚皓雪脖子上的勒痕,“據屍斑推斷,姚氏應當死在今早五更時分。那時恰逢獄卒換班,又正好遇上過節,巡視的人懈怠了,待發現時她已經身亡,但汪氏因繩結松動墜地,僥幸撿回了一條命。殿帥請看,裙帶寬約三寸,就算疊在一處也有寸許,可姚氏頸上勒痕隐約有兩道,顔色稍深處僅一指寬,似乎不合常理。”
沈潤颔首,調轉視線問仵作:“本帥記得你們有法門,可令傷痕顯見。”
仵作道是,“隻要以蔥白拍碎塗抹傷痕處,再以醋蘸紙覆蓋其上,略等一炷香時候,以水清洗便能令傷痕顯現。”說罷就帶着手下徒弟布置起來,将殓房裡的人暫時請了出去。
衆人退回前堂,清圓和芳純見他們出來,忙上前詢問結果,沈潤搖了搖頭,“仵作正驗傷,過會兒才知道結果。這地方晦氣,你們先回去吧,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一面轉頭問押班,“汪氏怎麼樣了?”
押班呵腰道:“回殿帥,人還沒醒。已經派大夫施治了,一有消息會立時回禀的。”
芳純雖恨她們,但人真的死了,難免有負罪感,站在那裡抹着眼淚不住自責:“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不予追究就算了,她們也犯不着去死呀……”
沈澈卻蹙眉,“害死了我的孩子,怎麼能就此算了?她們尋死是畏罪自盡,就算鬧起來,我來擔責就是了。”
然而話雖這樣說,事情卻遠沒有那麼簡單,畢竟那母女倆不是平頭百姓,姚家追究起來,必要鬧得轟轟烈烈。
清圓瞧了瞧芳純,她眼下隻會哭,留在下反而讓他們分心,便低聲道:“這裡交由他們處置,咱們回去等消息吧。”
芳純哭哭啼啼挪動步子,沈潤命人往炭火上潑了醋,讓她們邁過去。死了人的地方髒,必要以這種辦法祛除邪祟,但仍不放心,親點了得力的人護送,複又吩咐:“派人守好門戶,我過會兒就回去。”
清圓應了聲,攙着芳純走了,這時仵作出來請他們進去查看,果然勒痕邊緣淡色的淤血褪去了大半,隻餘窄窄一道血痕鮮明,一眼便能看出是麻繩勒斃的,甚至連絞花的紋路都清晰可辨。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每天早上親一下+番外 娛樂猛回頭:安少霸妻忙 我是一隻藤(娛樂圈) 重生九零小符醫 我在監獄養大佬 撩傻白甜的多種方式[重生]+番外 女配高攀失敗之後 今晚吃糖[娛樂圈] 養女妖開青樓?這書生不幹人事啊 野蠻小農女 歌壇已死?一首雙截棍燃爆樂壇 破我異能者雖冷必撩 仗劍陪君打天下 願我上鈎 每天醒來都在密室逃脫 喜歡你我也是 靈氣複蘇後,我重新踏上了長生路 被綠後,我閃婚了前任小叔 揣崽後和龍談戀愛 葉教授暗戀成真,寵妻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