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圓到這時方感覺到一種報複的快感,内宅中的磋磨像慢性毒藥,發作起來耗時太長,不像男人的手段,又狠又準,當機立斷。譬如清如嚣張到極點時打她的那個耳光,打也打在内宅,沒有外人看見,沈潤今天給的懲治卻是當着所有人,叫她喪盡了顔面,又喊不了冤。
不過接下來恐怕會引起些麻煩,清圓拽了拽清和的袖子,“大姐姐,那塊玉佩是我給二姐姐的,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回去後少不得要拿我興師問罪。”
清和有些意外,“你給她的?”
清圓點了點頭,懊惱道:“我說那玉是小侯爺的,請二姐姐好好保管,沒想到她挂在紐子上了……”
清和聽了,方才明白過來,“怪道她這樣呢,上趕着攀附别人,反叫人看輕了。如今被指揮使當了箭靶子,她在小侯爺跟前還有什麼臉?回去老太太和太太要是怪罪你,我替你敲邊鼓,不必害怕。”
清和如今和清圓愈發一條心了,要不是上回清圓悄悄給她傳了消息,扈夫人必定會以老爺的名義向開國伯家退婚,那麼後來就算接了李觀靈的信也不中用,他們的姻緣必斷無疑。認真來說,清圓是她的恩人,她算是看明白了,家裡所有兄弟姊妹加起來,也不及這個小妹妹。自己後顧已經無憂,底氣自然壯,在家裡也敢說上兩句話了,清圓要是遇了難事,她不會袖手旁觀。
清圓很感激地握握清和的手,“多謝大姐姐。”
清和笑了笑,“她越狼狽,我越喜歡……”
話才說完,就見清如的丫頭綠綴過來,小聲道:“大姑娘,我們姑娘身上不好,問問大姑娘什麼時候回去?”
清和朝清如的方向看了眼,她還是怔怔的,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樣,便道:“你們姑娘是什麼打算?這會子要走,和都使夫人辭個行也就是了。”
綠綴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要走要走,大姑娘快和小沈夫人辭行去吧。”
清和又蹉跎了一會兒,這才去和芳純道别,說多謝府上的款待,時候不早了,她帶着妹妹們,要先回去了。
芳純驚訝,“我正命人預備晚宴呢,怎麼這就要回去?”
清和笑着說:“沒有長輩在,須得趁着天還亮着趕回去。夫人盛情,咱們姊妹心領了。”
芳純臉上浮起怅然的笑,無限惋惜地說:“既這麼,我就不強留了,我送送姑娘們吧。”
一行人又熱熱鬧鬧互相拜别,芳純在她們登車後,一一送了精美的食盒來,笑道:“這是家下做的酥餅,姑娘們帶回去自己吃也好,賞了下人也好。”複又預備了兩大盒,讓代為轉呈老太君和節使夫人,如此的細緻周全,禮也算做足了。
馬車從沈府所在的坊院出來,清圓将那盒酥餅放在膝上,兩眼直盯着,卻沒有膽量打開它。
沈潤拿回玉佩後,沒再和她有過交集,隻要這個食盒裡一切如常,那麼玉佩就算還回去了,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抱弦見她大氣喘了一口又一口,不由失笑,“姑娘,到底還是要打開的,早早看了,也好早作打算。”
說得也是啊,清圓定了定神,拉開了那個精巧的小屜子。
兩個人四隻眼,小心翼翼朝裡看,酥餅盒子方方正正格開,每個小格子裡都碼着口味各異的小點心。唯有一格,裡頭躺着一張龇牙咧嘴的獸面,正對着她們,似哭似笑的模樣。
清圓一口氣洩到了腳後跟,拿出來托在手上,怏怏道:“真是……想盡了法子,還是丢不掉。”
抱弦也很同情她,“既然如此,姑娘往後就好好收着吧。”
不收着也不行了,再有個閃失,沈潤不會放過她的。先前在小屋子裡頭,她該說的話都說了,可惜好像并未讓這件事有個了斷。如今看來芳純也是知道的,難怪打從一開始就對她表現出莫名的親厚,現在看來,果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回來的路,比去時還快些。不知是不是因為清如前頭馬車趕得急,後面的車為了不至于落下,不得不快馬加鞭追趕她。大約一炷香的時候,就已經抵達謝府了。
門裡人出來相迎,清圓下了車,回頭看,清如的腳才落地,人就軟軟癱倒下來。綠綴殺雞般的尖叫響徹了謝府門前的黃昏,“姑娘怎麼了?快來人啊……”
然後亂哄哄,整個謝府内宅炸了鍋。清如被擡進了她的绮蘭苑,幾個大夫輪番診治,她在床上驚厥不止,吓得扈夫人六神無主,高聲質問綠綴:“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竟成了這個模樣?”
綠綴隻管哭,抽抽搭搭說姑娘是受了驚吓,被沈指揮使射去了身上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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