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北走後他的位置便空了,新傳學生理所應當的被安排到了顧北的位置。
轉學生落座,友好轉頭和靳蕭搭話:“你好,我叫張萊。”
靳蕭看着張萊臉上的笑,他沉默了好久,他還記得他剛轉來的那天,坐在張萊位置上的那位同學可沒有這麼友好,自己沒有習題冊,搬着凳子坐去他旁邊,記筆記之前他還很有禮貌的用筆戳了戳那位同學,不料一張冷臉,冷的他差點在春末夏初的季節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那位同學有沒有去新的學校,有沒有交新的朋友,他剛去學校那天是不是也是那樣冷着一張臉,看起來生人勿近,還是說他已經有了更要好的朋友。
靳蕭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不過在其他方面積極性倒是很高了,年前的時候吳尚找到他說年後有英語競賽,不強求靳蕭參加問靳蕭的意思,靳蕭一想到那個兇巴巴質問他憑什麼自以為是的站在原地等他的那位同學,很是麻利的就簽好了報名表。
他出去比賽那天,張萊實在忍不住,用筆戳了戳高放問:“靳蕭同學...是嗓子有什麼問題麼?”
高放諱莫如深的搖頭,随後戳着心窩子說:“不是嗓子,是這,這有問題。”
張萊似懂非懂,也沒再問過。
冬去春來,臨川一中的備考氛圍越發濃厚,每天寫不完的卷子抄不完的筆記,夏天還沒來的時候有人在課間問:“你們都想報什麼學校啊。”
高放一拍胸脯:“北大。”
“淨吹牛逼,就你還北大。”
“家裡蹲你都考不上好專業。”
高放不切實際的夢想狠狠被嘲笑了一波,他也不惱,五百剛冒頭的成績說要考北大聽起來的确是像在開玩笑。
“靳蕭,你呢?”
“靳蕭肯定是要去國外讀書了啊,你看靳蕭手裡握着那麼多的證書,這幾次模考成績都高的吓人,這不申請個牛劍麻那不是白瞎了。”
“就是就是,我覺得也是出國去讀吧,這樣我也有個留學生的老同學了!”
高放瞥了一眼靳蕭,靳蕭在學校裡依舊還是不說話,他在紙上快速的寫下了一個學校名字——北大。
“我靠!牛逼啊!我也覺得北大行,北大比清華牛。”
“扯,我覺得清華牛,靳蕭的成績考清華物理或者數學都可以吧?”
“我前兩天去辦公室的時候還聽見和尚跟幾個老師在賭靳蕭會報清華還是北大來着,和尚押的就是清華,看吧,和尚果然是明燈。”
靳蕭把縮略名稱補全——北城大學。
剛還起哄的同學看見紙上的學校名全都不說話了。
北城大學的确也叫北大,不過跟首都的北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靳蕭的成績考一個雙非的北城大學倒是綽綽有餘,不過看起來實在有些浪費。
“不是吧...北城大學?北城大學有什麼好的啊。”
“我還以為靳蕭要考那個北大呢,原來是這個北大啊,考這個北大那還不如考個正經一本呢。”
靳蕭低頭去忙自己的卷子,不再參與大家的讨論。
北城是距離臨川最近的有大學的城市了,從前的靳蕭想着哪遠往哪走,走出去了就能和這糟心的生活幹幹淨淨的畫個分界線,沒有牽挂去哪都是一樣的。
可現在不同了,臨川有家,有顧北不要的家,他得替顧北守着,靳蕭執拗地相信顧北不會騙他,顧北會回來,也會給他一個家,所以能考多近就考多近。
靳蕭想守着的東西到底還是沒守住,高考之前兩個月,靳蕭從高放那聽到了城區規劃的消息。
顧北家和燒烤店那一片都要被拆了。
那天下了晚自習,靳蕭又是翻牆避開司機走的。
筒子樓裡已經沒亮幾盞燈了,牆皮已經脫落了三分之一的樓體上用紅色油漆寫了兩個拆字。
靳蕭站在樓下看着那棵梨花樹,他在想如果樓要拆的話顧北是不是會回來,如果這一片都要拆掉的話,那這棵樹怎麼辦,顧北再回來的話他們兩個散步之後要坐到哪裡去。
拆遷工作已經提上了日程,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靳蕭在學校裡上着數學課,隻聽轟的一聲,筒子樓被爆破掉了,揚起的灰塵在空中飄了好久最後被風吹散,那棵梨花樹被人攔腰砍了,拆成數截,用垃圾車分别運走了。
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那兩條街便一片荒涼。
好像所有東西消失的時候都隻是在一瞬間,人是一夜之間走的,房子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倒下的,巷子口再沒有會笑着跟他打招呼問他顧北怎麼沒跟着一起的攤主,梨花樹的樹根被轉頭水泥掩住,連點痕迹都難尋。
最後一點念想,最後一點期待,就這樣在靳蕭渾然不知的時候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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