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心中亦明了他這樣說的緣由。先前是她先欺騙他、利用他,即使道歉過、解釋過,也無法讓他完全相信。
趙恒聽不出她那一句平靜話語裡的情緒,隻是悶悶地“嗯”一聲,翻了個身仰卧着,不再面對她。
月芙張了張口,想同他說什麼,最後到底将話咽了下去。
婚後的第四個夜晚,兩人都有了滿腹的心事。
第二日一早,月芙醒來時,枕畔已了無痕迹,趙恒又在她還在睡夢中時,從寝房離開了。
她的臉色有些恹恹的,一邊舉着木梳梳頭,一邊問:“殿下呢?”
素秋回:“殿下坊門才開時就起來了,匆匆用了朝食,去書房取了點東西就出門了,未曾說要去哪裡。”
月芙心底的失落更強烈了。
她想起新婚後醒來的第一個清晨,身邊也是這般空空蕩蕩。可那一天,他是留下了話的,交代自己去了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今日卻一句話也不曾留下。
她自然不會疑心太重,隻是兩相對比之下,差别立現,不得不讓人多想。
也不知他是不是還在計較去涼州的事。月芙歎一口氣,沒再多想,梳洗好用過朝食後,便帶着素秋和桂娘一起理了理庫房,挑出幾樣厚實的料子,于午後乘車出門,前往東市,尋到熟悉的鋪子讓做成适合在西北秋冬的風沙中穿的衣裳。
待付好定金,預備回府的時候,月芙忽然遇見了許久不見的崔氏。
崔氏正帶着兒子阿翎在一處賣糖人的鋪子前逗留,看來應當是難得外出采買,便帶着兒子一道來看看。
過去在杜家時,兩人是妯娌。崔氏因是崔汲一脈的遠親,又生了杜家的長孫,在趙夫人面前十分受關照。她不曾做過對不起月芙的事,但每一次趙夫人苛責月芙時,她皆冷眼旁觀,是以月芙對她實在親近不起來。
如今兩人之間已沒了妯娌的關系,月芙更加不想同她多說話,于是隻看一眼,便要帶着素秋等人離開。
隻是,崔氏仿佛有所察覺,在街頭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見月芙,立刻将阿翎交給身邊跟随的下人,笑着迎上前來喊:“阿芙,果然是你!”
月芙不得已,隻好停下腳步,微笑着沖她颔首,态度間帶着幾分的疏離。
崔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像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般,一手掩唇,“哎呀”一聲,道:“是我疏忽了,如今不該再叫‘阿芙’,應當是八王妃了。”
她說着,便退後一步,略行一禮。
月芙隻笑着請她不必多禮,雖不欲與她多說,但料想她這樣主動地上前問候,一定是想說什麼,遂靜等下文。
果然,崔氏在她身邊看了一眼,有些詫異地問:“怎不見八王?”
“殿下公務繁忙,今日是我一人過來的。”
“公務繁忙?”崔氏重複了一遍,面露異色,“可方才……”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要讓旁人追問下去。
月芙不願順她的意,便隻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崔氏碰了一臉灰,面色讪讪,不甘心将話咽下去,隻能自顧自道:“方才我帶着阿翎從平康坊過來時,遠遠的好似見到了八王殿下,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兩人走得有些近,我本以為是你,可現下看衣着……哎,隔得有些遠,大約是我看走了眼吧,你别放在心上,新婚燕爾,正該是蜜裡調油的時候……”
崔氏一面觀察月芙的臉色,一面又絮絮叨叨說了兩句暗示鹹宜公主脾氣大、難伺候的話。
月芙的心裡起了個疙瘩,有些聽不進她的這些唠叨,打起精神應付兩句,便匆匆告辭。
素秋将崔氏的話都聽在耳中,上車後,遲疑着勸兩句:“娘子,崔大娘子興許隻是信口胡言,她素來是這樣的性子。又或者,殿下身邊的娘子,是哪位公主也說不定呢。”
月芙歎一口氣,搖頭道:“不論她說的真假,回去問一問殿下就知道了。”
她相信趙恒的為人,即便心裡有些難受,也不想隻聽旁人的一句不知真僞的話便先在心中埋怨他。
素秋見狀,不再說什麼。
東西市是長安城中商販雲集的地方,往來行人絡繹不絕。馬車行到東市與平康坊之間的道上時,遇上一陣壅塞。
“娘子,前面的好像是殿下。”車夫朝前張望一番,趕緊回身告訴坐在車中的人。
月芙聽罷,忍不住掀開車簾,循着車夫指的方向看過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方,的确有一個熟悉挺拔的身影正牽着馬兒,沿路慢慢前行。
他身邊除了楊松等兩三個侍衛,也的确如崔氏所說,還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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