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有了今日正廳的這番景象。
元理韫始終默默觀察着廳内的每一人。
翟二夫人瞥着翟輝,陰陽怪調道:“這是長輩說話的地方,輝兒最好别随意插嘴,免得要被傳出我們翟府沒有教養的話。”
過了将近一個時辰,廳内仍是争執不下,翟輝堅持己見,翟府内其他的長輩和同輩卻或是無法接受或是置身事外。
而翟大夫人,始終沉默着。
“就是,輝兒你可知你這是大不孝,你爹泉下有知也不能瞑目!”翟霆也附和着責怪道。
若不是有欽差和知府當場坐着,他的話語不會這般客氣。
翟輝不願輕易放棄,他幾月來的堅持,不就是為的想抓住害死他父親之人嗎!
廳内瞬時又是一輪的争辯,甯辭戍再也無法心平氣和地擺弄白玉扇,他隐晦地望了眼大門的方向,仿似自言自語般地道:“怎地還不來?”
元理韫聽見了,微微斂目,輕聲道:“若說服順利,也是時候該到了。”
……
申時時分,就在衆人仍争執不休時,一直不忘關注着外邊動靜的元理韫瞥見正往這邊而來的幾道身影,肅穆的神色終是有了些許笑意,低語道:“來了。”
坐于首座的翟霆亦看到了穿過月洞門的幾道身影,目光觸及當中一人時,驚了下,心間登時閃過不好的預感,頓了頓,忙按捺下那一瞬的心慌,笑着起身迎了出去。
廳内衆人随之望出去,見之也皆忙起身到門口恭迎。
先到一步的翟霆親自攙扶住了領頭一位發須皆白拄着手杖的老人,面上有些關切緊張之色,急聲問道:“三叔公,您怎地親自來了?”說着便略有些責備地望向了另一邊扶着老人的沈清華,道:“沈大人,三叔公年屆上壽,如何能再這般舟車勞頓地出府,您将三叔公請了來究竟是想做何?”
沈清華有苦無處訴說,也用不着他來說,随之而來的元理韫繼初初登門時的寒暄後終于再次開了口,隻見他溫文的面上染了絲絲笑意,道:“翟家主莫急,自是請了來做主的。”
這話似是另有所指般。
翟霆濃眉蹙起,隐有不耐,道:“欽差大人此話讓人好生不明,三叔公年事已高,翟某又怎能不急。”
終是讓他找着了機會駁斥這位年紀輕輕的欽差,雖今日是首次見面,但架子卻端得不低,手段更是厲害,竟被他查出了仵作有問題,隻怕馬場之前對馬動手腳的那名場工的失蹤就是這位欽差所為,更可恨的是他派人去找,無論如何也找不着!他當初就該斬草除根才是,如今倒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幸而,隻抓住那人倒不算什麼,他道是誣賴便是,可偏偏又鬧出今日的這一出,居然說什麼要開棺驗屍!
元理韫對翟霆的話不以為然,并不放在心上,隻淡笑道:“翟家三叔公已辛苦到了來,翟家主還是快些扶了三叔公上座。”
翟霆諱莫如深地看他一眼,但衆目睽睽下,他也不能做什麼,确實應要先行讓了年事已高的長輩坐下。
翟霆坐了下首,此次,元理韫、甯辭戍陪了翟輝站到了廳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翟府竟皆無人開口請了二人坐下。
待衆人都坐下,翟輝就搶在翟霆前頭先行說道:“三叔公來得正好,侄孫兒有事請了三叔公做主!”
伴着話音落下,鄭重地行了大禮。
翟霆見狀便知翟輝是要當着三叔公的面提那事,立即張口斥道:“翟輝!你不讓翟府的事早日定論,鎮日不做好,在這攪風弄雨,究竟是想做什麼!”
對翟霆的斥責,翟輝隻一昧垂眸堅持道:“二叔,我父親死得不明不白,欽差大人已查出仵作确實有異,馬場裡也确是有人對馬匹動了手腳,我這麼做,就是想查一個真相,父親生前最是正義,定不會介意重新開棺檢驗。”
翟二夫人訓道:“你父親都死了,能知曉什麼。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事,你不怕得報應我們卻要為翟府考慮。”
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翟府的利益,頓時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開棺,是多麼驚悚的事兒,想想都要不寒而栗,萬一因此當真影響了翟府的運道,可如何是好!
翟二夫人對自己一句話便引導的衆人紛紛贊同的效果頗為滿意。
三叔公能來這一趟,自是早便知曉發生了何事。
沈清華得了元理韫的吩咐,前去遊說。老人家年紀是大了,人卻沒糊塗,在翟家的未來和阻撓欽差辦案之間,他自是要為翟家的未來考慮。翟府并不隻有這一支,他還要為旁支的子子孫孫考慮。
且,聽沈清華的話音,他們似乎已查到了不少事,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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