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量很高,似乎是吵了起來,不過他們倆都在角落了,即使偶爾漏了一句,也引不來什麼人。陸郁臉色平淡,連看也不看他,&ldo;對了,你這次回來,張雪私自塞給了你多少錢?别以後的養老錢都剩不下來。&rdo;陸輝終于沒忍住摔了酒杯,怒聲道:&ldo;你拿我媽說什麼事?你媽是個瘋子,所以嫉妒我有一個好母親不成?&rdo;&ldo;她确實是個瘋子,&rdo;陸郁竟認真地點了點頭,&ldo;可這又輪得到你說?&rdo;他偏過頭,挑了挑眉,面上還帶着微笑,陸輝卻不禁打了個寒顫。陸郁站起身,從一旁進過的服務生那裡端了杯酒,随手從陸輝的頭發上倒了下來,漫不經心道:&ldo;就是陸成國,站在我面前都不敢這麼說話,你從哪裡來的膽子?&rdo;冰冷的酒液順着有些油膩的頭發滴答滴答地落在陸輝的面頰上,狼狽不堪,就像隻落湯雞。陸輝暴跳如雷,事已至此,也顧不上什麼體面,将面前一桌子的點心摔得粉碎,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竊竊私語。陸郁鎮定自若,在旁邊抽出張紙擦了擦手,走到陳先生面前,輕描淡寫地道了歉,又說改日要送禮上門,便帶着李程光離開了。而陳先生找人查了陸輝公司的資質,并不符合他的标準,客客氣氣地請人出了門,還對審核的人發了火。陸輝氣急敗壞,眼看着陸郁的車越開越遠,心裡想遲早一天,他得要了陸郁的命。此時已經很晚了,裴向雀早被接回了家。複習完了作業後,裴向雀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裡。他知道陸郁在忙,沒什麼要緊的事不該去打擾,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想法是另一回事,有的欲望是克制不住的。裴向雀摸出手機,指尖懸在通訊錄的第一個号碼上,心裡想,如果打過去響了三聲陸叔叔還不接,就挂斷電話老實等着他回來。電話不過響了一聲,那頭就接通了。他心裡開心,從沙發這頭蹦到那頭,小心翼翼地問:&ldo;陸叔叔,你,忙完了嗎?&rdo;對面似乎很平靜,回答地不緊不慢,&ldo;嗯,忙完了,在車上。小麻雀,等我回來。&rdo;陸郁的聲音比往常低沉沙啞得多,裴向雀聽得心頭一顫,問,&ldo;陸叔叔,你,你感冒了嗎?&rdo;陸郁低低地笑着,過了片刻才說:&ldo;怎麼會這麼想,阿裴真是個小傻瓜。&rdo;他雖然有些醉,可意識還是清醒的,飛快地從唇齒間掠過一句,&ldo;回去,讓我親親你。&rdo;李程光在副駕駛的位置抖了三抖,從後視鏡看着陸郁,總覺得他是真的醉了。不過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陸郁如此外露的感情。裴向雀隻聽明白了前一句,莫名其妙的,反正陸叔叔想要叫自己小傻瓜的時候自己就是小傻瓜,想要喚自己為聰明蛋的時候自己就是聰明蛋,這兩個稱呼随着陸郁的心情和語境的變化而變化。他是摸不着規律的。他沉默了片刻,乖乖地說:&ldo;那我,我等你,回來。&rdo;陸郁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他撐着額頭,倚在車窗邊,熱的厲害,扯開了領帶,解開脖子上面的幾粒扣子,吹着冷風。就在方才,他甚至想要裴向雀給自己開視頻,看看他的小麻雀是不是還完好無缺地在家裡待着,等着自己回去。酒精如同燃料,助長着陸郁的欲望,他沒喝醉,記憶止不住地湧上心頭,是裴向雀臨死的那一幕。終此一生,他都不會忘記。裴向雀在日記本上塗塗畫畫,寫了一會日記。沒多一會,大門那裡傳來些動靜。裴向雀等了一會,也沒有人進來,隻好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到陸叔叔的小半張臉。陸郁沒有要李程光的陪伴,打開門鎖的時候都有些手抖,鑰匙對不準鎖孔,才不得已承認自己确實是有些醉了。裴向雀迫不及待打開門,拽住了陸叔叔的衣袖,陸郁一時沒站穩,搖晃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指尖碰到了裴向雀雪白的臉頰,&ldo;我的金絲雀,正在等着我回家嗎?&rdo;他模模糊糊地說了兩遍,裴向雀聽得傻乎乎的,自己不是陸叔叔的小麻雀嗎?不過到底是陸郁,隻是在看到裴向雀的片刻失了神,很快就反應過來,拂了拂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小麻雀,&ldo;沒什麼事,今天喝多了酒,洗個澡就好了。&rdo;裴向雀小心翼翼地把難得一醉的陸叔叔放在沙發上,打開浴室,調好水溫,把陸郁推了進去後,又馬不停蹄地拿着鑰匙去了對面陸郁的家,從衣櫃裡收拾了幾件幹淨衣服。浴室裡的磨砂玻璃裡隐隐約約有個高大的身影,裴向雀聚精會神地盯了好一會,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漲紅了臉,蹲在浴室面前,小小地縮成一團,藏起了自己燙紅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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