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序道是,自己才剛散朝回來,進去換了衣裳,就出門往魏國公府去了。
府上的運作倒一切如常,小厮往門房上遞名刺,門房領命進去通禀。向序站在台階下仰頭看,門楣上的牌匾撤下來了,府邸還在,封号卻已經收回,如今檐下空空蕩蕩,看了不免叫人心生怅惘。
那廂門内傳來腳步聲,他收回視線看過去,是惠存帶着幾個女使婆子出來。向序上前行了禮,朝身後的馬車指了指,“家母準備了一點年貨,讓我給府上送來。”
惠存很感激,掖着手說:“叫姨母費心,多謝了。眼下家裡亂得很,禮數上難免不周,請大哥哥恕罪。”邊說邊指派身邊的婆子,“都運進去吧,命人妥善處置。”
向序見她披着鬥篷,遂問:“郡主要出門麼?”
惠存點了點頭,“阿娘讓我上陳國公府去一趟,打聽哥哥現在怎麼樣了。真是不好意思,大哥哥給我們送年貨來,我應當請大哥哥進去喝杯茶的……”
向序是文官,像那等彈劾的事最早知道,但後續大理寺、審刑院的動向就不甚清楚了。自己也關心魏國公和巳巳的現狀,便道:“不妨事,你要去陳國公府,我順路,正好送你過去。”
第96章下智者馭力,上智者馭心……
馬車慢慢跑動起來,向序駕着馬,與車輿并肩而行。
天好冷,到了一冬之中最冷的時節,看外面的屋舍街道一派蕭條,萬物被未化的冰雪映襯得,絲毫沒有了生機。
惠存的車窗半開着,恰能看見向序。人在惶惶的時候需要交談,她對向序道:“不知哥哥和阿嫂現在怎麼樣了,昨日才聽說哥哥又被審刑院提審,官家這回難道是想針對哥哥到底了嗎?哥哥那麼謹慎的人,哪裡有那麼多的錯漏讓他們抓……大哥哥,我哥哥會平安無事的吧?”
惠存在稱呼上随雲畔,管明夫人叫姨母,管向序叫大哥哥。就是因為她溫和的性格,讓人覺得這位郡主是個有血有肉的,鮮活的姑娘,不是個頂着頭銜的空架子。原該無憂無慮的女孩子,家裡遭逢了大難,祖母和母親先後又都病倒了,外面的事需要她去打點奔走,說起來也怪難的。
向序自然寬慰她,“眼下的局勢,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官家還在觀望,若是一心針對公爺,不會隻下令圈禁。審刑院那頭,總有個過場要走,我想着至少還有陳國公在外幫襯着,不至于太過為難公爺的。”
“可我就怕大哥自身也難保,還有沒有精力去保全我哥哥。”惠存目光流轉,悲傷地落在車内的青銅溫爐上,那爐身上繁複的饕餮浮雕,看久了讓人生怯。她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我哥哥很可憐,年紀輕輕便經受了那麼多磨難。早年在軍中受人冷箭,險些連命都丢了,這回又被圈禁起來……早知這樣,倒不如做個文官,一輩子太平無事,總比這一番又一番的波折好。”
向序聞言笑了笑,“文官就沒有傾軋麼?文官每日筆尖上流淌出去多少字,真要是做了文官,那麼搜查出來的就不止一個‘敕’字了。世上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就算行端坐正,也架不住人家構陷你。如今隻盼着官家開恩,讓這件事早些過去,審刑院提審,或者是因為王妃和巳巳入禁中陳情起了作用,若是官家能重審這個案子,倒也是件好事。”
馬車慢悠悠穿過瓦市,到了陳國公宅前,向序下馬來接應,站在一旁看女使攙扶着她從車上下來。
惠存原想請他一道進去,但細想又不便,回身向他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哥哥護送,天寒地凍的,大哥哥快請回吧。”一面攜了小卷,邁進了陳國公府門。
恰好陳國公在家,夫婦兩個請惠存到花廳叙話,女使上了茶,敬夫人道:“我聽聞嬸嬸身上不好,剛打算過府瞧瞧,你就來了。”
惠存道:“不是什麼大症候,不過是受了寒,大夫開了發汗的藥,吃了就不要緊了。阿嫂身子沉,外面那麼冷的天,雪都化成冰了,我一路走來,腳下直打出溜呢,還是在家靜養為宜,等天暖和些再出門不遲。”一面微微偏過身來,叫了聲大哥,“今日得了外面的消息,說審刑院又提審哥哥了,祖母和阿娘急得不知怎麼才好,可惜正病着,又不能親自登門,所以打發我來問問……大哥,我哥哥現在怎麼樣了,他身子不好,審刑院不會難為他吧?”
陳國公哦了聲道:“提審是前兩日的事了,昨日晚間已經把人送回角門子,我使了人打聽,沒有盤問出什麼來,因事情不大,就沒有通知府裡,免得太夫人和嬸嬸着急。妹妹給嬸嬸帶個話,忌浮那頭我一直盯着呢,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這裡都能得到消息,請嬸嬸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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