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煙聽得一知半解,忍不住問道,“這是在講什麼故事啊?”
趙瑾:“神仙的故事。”
柳長煙:“那,不會是要下凡了吧。”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輕脆的驚堂木,說書先生大手一揮,一字一頓道:“就此下凡!”
柳長煙失望地歎了口氣,“神仙為什麼總想下凡,天上有什麼不好,身為神都無能為力的事情,一介凡人能奈之何。”
“話說這二人成功逃離仙界投胎下凡,本以為從此便可雙宿雙飛,做一對濃情鴛鴦,怎料天界護法從中做梗,二人世世錯過,這一生,竟做了親兄妹。”
“護法為什麼不直接把兩個人抓回去,真是閑得慌。”
情情愛愛曲曲折折,柳長煙聽得認真,話卻越來越少,終至不發一言。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阿嬰,隻是一碗孟婆湯而已,你真的忘了自己的名字了麼?我不是你的兄長大人,更不是什麼太子殿下,我,是吟光啊。若我就此登基為帝,他日,是不是要親手把你交到他手上?阿嬰,你醒醒,這桃花不是他與你的定情信物,是我與你相遇的契機啊!’”片刻留白,說書先生一下一下輕輕敲着桌面,如同滴漏中水落下的聲音,十數聲後,戛然而止,女聲起,“‘兄長大人,你在說什麼啊,你是不是病了?我知道你很難過,父皇撒手人寰,我也很難過,可是兄長,你還有我啊,即使終有一日會嫁做人婦,我永遠是你的妹妹啊。’公主一番話隻引得太子掩面苦笑,‘罷了,罷了。’燭台被扔到床榻上,錦被瞬間燃起,太子攥着公主的手,‘阿嬰,沒關系,從頭再來吧,神也好,人也罷,我已經等了你七世,不在乎多這一遭了。’”
高台上光影驟暗,大廳裡衆人神态各異,饒有興趣的,咋舌不屑的,搖頭歎息的,涕淚漣漣的……全都是聽故事的人。
趙瑾微微皺着眉頭,“我怎麼覺得……這是在編排昭惠太子和昭和公主呢,天子腳下,是不是太膽大妄為了。”
柳長煙漠然一笑,“千秋事終難逃佐閑茶,正史也不過是當權者編排的故事,誰知道跟評書比哪個更離譜。”
趙瑾目光沉沉地盯着樓下躁動的人群,“長煙,皇上要我派人随行保護世子,我本來打算自己去的,但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你覺得誰去好呢?”
“讓少俠替你去吧。”
“好。”
他答應的幹脆,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地伸了個懶腰,朝她挑眉一笑,“走吧,回家。”
“瑾哥……”
“怎麼了?”
“我會在冬天來之前離開永安,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洛城萬千姑娘等着你呢,還有我。”
“我……想想。”
☆、弑君
審訊室。
林羽被釘在牆上的四根粗鐵索拴着,一左一右還站着兩個帶刀護衛負責看守,但他手腳無力,垂頭喪氣,倒顯得如此慎重有些多餘。
柳映書坐在主審官的位置上,陪審的是右侍郎夏玉秋,執筆記錄的是主簿楊珂。
“這個安排不委屈林大統領吧。”
“哼,已是階下之囚,柳大人就别諷刺我了。”
“那,就開始了。”
夏玉秋将物證一一與之确認畫押,然後将罪狀挨個讀了一遍,“林羽,以上,可有異議?”
林羽搖了搖頭,“沒有異議,認罪。”
柳映書突然笑了笑,“來這兒的每個人好像都認罪認得特别快,各位大人對我如此體諒,實在無以為報。”
林羽也笑了一聲,“柳大人這麼說倒是給我留個拒不認罪的機會啊。人證、物證、搜家、面聖,環環相扣,喘口氣都不能。”
“大統領知道自己該當何罪麼?”
“罪名不重要了吧,柳大人不如直接告訴我,要怎麼處置我。”
“砍頭抄家。”
林羽一臉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神色坦然,毫無反抗。
“大統領不愧是習武之人,敢于直面生死,隻是抄家之後,一家老小何處着落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麼?”
“父母自有兄弟贍養,妻女自有娘家照料,富貴可活,貧賤亦可活,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大統領如此看得開,也不像是執迷錢财之人,為何要做這等事?禁軍統領的俸祿确實不算高,但養活一家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吧,我也見過林夫人,十分樸素賢惠的一個人。大統領圖什麼呢?”
“宮裡的那些東西,是匠人們千挑萬選精雕細琢來的,卻棄置在那裡無人問津,不覺得可惜麼?錢财,執迷與否都不嫌多吧,靠一己之力養活一家人可不是件輕松的事,柳大人出生世家,沒缺過錢,怕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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