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慕容逸還活着,你還會與他站在同一陣線嗎?”陸飲霜問。
蕭向古有些茫然,頹廢地給酒壺倒酒:“你這話問的,打個比方,臨淵宮先帝尊活過來,你還會把帝尊之位交還嗎?”
陸飲霜:“……”你别跟先帝過不去了成嗎。
陸飲霜頭疼地揉揉眉心:“荒謬,這是兩碼事,如何相提并論。”
“我不知道啊,慕容逸就算真活着,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如果他要報仇,聞天情沒死時我會考慮,之後的十年我會猶豫,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蕭向古瞥向陸飲霜,“我領你們去挖墳,若是慕容逸還死着,我就殺了你。”
“你沒那個本事。”陸飲霜風輕雲淡地說。
“那你就殺了我,記得把我埋在旁邊,我要下去找他們喝酒。”蕭向古無所謂地大笑,然後報了個山名,按陸飲霜的要求轉了方向去鴻蒙島。
三人陷入窒息般的死寂,蕭向古靠着船篷,忍不住開口絮叨:“如果聞天情救的不是我和慕容逸,而是你陸飲霜,說不定臨淵宮的尊主就沒謝橋的份兒了。”
“謝橋文武兼備容不得你編排,尊主之位名至實歸。”陸飲霜涼絲絲的警告他,“況且我也淪落不到你那副境地。”
蕭向古翻了個白眼,他模糊地想起初見聞天情時的場景,和慕容逸也才認識不久,他們都是同被追殺的天涯淪落人,慕容逸傷的比他還重一點,側腹的貫穿傷染紅了半身衣裳,還能傲氣不減地強忍着疼質問聞天情身份,為何要搭救他們。
聞天情是榣山的音修,他的琴架在腿上,微微低着頭,指尖從嶽山劃到龍龈,弦音铮鳴,似瑤台甘露遍灑人間,繞梁不絕,一片大雪般的花瓣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砸在矮桌上的茶杯裡。
慕容逸皺了皺眉,目光如炬,他擡劍斜指,琴音洗濯下連傷處都不再灼痛,疲憊再也忽視不了,甚至覺得倒在這片初春的杏花林也無妨。
“兩位傷勢嚴重千裡奔波,還是休息片刻吧。”聞天情柔聲勸道,他的嗓音也像暖陽一般溫和,讓人昏昏欲睡。
坐在慕容逸身後的蕭向古拄着刀快要睡着了,慕容逸眉峰一蹙,忽然對着自己的傷口狠狠按了一下,又提起精神冷聲喝問:“擡起頭來,報上名号,我不欠人情。”
“在下榣山聞天情,舉手之勞而已,無意向兩位讨要人情。”聞天情無奈地停下琴音緩緩起身,擡袖擋了一下頭頂的花枝,斑駁細碎的光點落在他白皙的臉上,他微微眯了下眼,在清風飛花裡對警惕的像隻刺猬的慕容逸笑了笑,然後走上前來。
慕容逸愣了愣,腦中荒唐地湧上一個念頭,他感覺這一身雪白的男人簡直像旁邊杏花的樹靈,幹淨的不染俗塵。
蕭向古也精神了,被慕容逸吓的,他看見慕容逸染血的手背到了身後,五指死死攥着,疼得發抖,表面還穩如泰山,聲音都淩厲的很。
何必呢。蕭向古打了個哈欠,既然出手救了他們,就當是個好人不就行了,他龇牙咧嘴的摸出酒壺灌了一口,倒在地上睡着了。
蕭向古睡了三天,以至于醒來時對于聞天情表示要幫慕容逸篡位這事兒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他把慕容逸拉到一邊,問他兄弟你逼良為娼不好吧。
慕容逸胸有自有丘壑,自信地回手介紹起聞天情。
“這位是榣山殿主的公子,之前榣山殿主已答應與我合作,鬼神主不成威脅,閣主之位還要仰仗二位出力,事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哦,那聞少爺怎麼稱呼?算了,躺三天骨頭都僵了,慶祝我們的同夥又加一位,去喝酒吧。”蕭向古沒心沒肺地爬起來,一手搭着慕容逸的肩,又把聞天情也攬過來,在他明顯不習慣的尴尬笑容裡拖着兩人出門,“聞兄弟一看就是智勇雙全的人,我是個直腸子,有架打就招呼我,開會我就得睡覺了,哈哈哈……”
烏篷船飄蕩在無垠大海,似乎天地間隻剩這一葉扁舟,孤獨無依。
“沉淪境的曆史好像很複雜。”常靖玉打破了沉寂,低聲對陸飲霜感歎。
“修真境不也一樣,一個南疆你們就解決不了。”陸飲霜拿着手帕擦了擦劍鞘随口回道。
常靖玉想想也對,他捂着胸口喘了兩口氣,又往陸飲霜身邊湊了湊,胳膊搭在陸飲霜的腿上,低頭趴了上去,悶聲道:“我想吐。”
陸飲霜:“……”滄逐雲舟上怎麼沒見你暈船。
常靖玉可憐兮兮的和陸飲霜窩在船頭,凳子有些高了,他幹脆挪開凳子跪坐在船闆上,扒着陸飲霜的腿,像是猜到了他在腹诽什麼:“雲舟有陣法護航很穩,我現在晃得頭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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