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事是有前車之鑒的,還僅僅隻是他的一個妾室,被他當着下人的面打了一頓闆子,攆出了府。
一直以來,楚謠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不給家裡添麻煩,卻總是事與願違。
想到這裡她眼圈發酸,連忙低頭假作喝湯,收斂情緒。
她倒是想在心裡罵那位寇大人兩句,但寇凜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并不知她是楚家的小姐,也就不是為了訛她父親才出手。
不過……
楚謠想起一事,擡頭道:“爹,去年寇大人被罷官,聖上的旨意是讓他回祖籍閉門思過吧?”
楚修甯陰陽怪氣的道:“他犯的那些事兒,換個旁的官兒肯定是要抄家的。”
楚謠道:“寇大人祖籍揚州,該是走運河回京,我們在滄州下船時,曾遇見過他的金船,見過段小江。當時女兒還很困惑,寇大人為何走到了我們後面,現在想來他根本就不在船上,金船故意慢行,是為了在京城與他彙合。”
楚修甯冷笑:“想刺殺他的人手拉手跳河,估計都能把南北運河給填平,讓他的狗腿子明修棧道,他一個人悄悄走陸路,不奇怪。”
有道理,楚謠靜默了一瞬,又搖頭:“不,我那晚就曾判斷,他披霜冒露,應是從蜀地來的。”
楚修甯皺眉,他了解女兒不會無的放矢:“此話怎講。”
“當時我怕劫匪去而複返,央着寇大人留下陪了我一盞茶的時間,我觀察他青衣樸素,領口袖口有多處蜀地風格。包括他所騎千裡馬。蜀地多崎岖山路,蜀王早些年創了一種便于行路的蹄掌,被稱為蜀釘……他當晚始終閉口不言,估摸着心裡有鬼,怕被人認出來……”
“阿謠。”楚修甯正色打斷她,“無憑無據之事,莫要亂說。”
此事可大可小,若寇凜這段日子不在揚州閉門思過便是抗旨不遵,秘密前往蜀地,更是有與藩王密見的嫌疑——聖上忌憚蜀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又壓低聲音道:“忘了此事,今後勿要同任何人提起。”又冷厲的指向吃的津津有味的楚箫,“還有你,當做沒有聽見!”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楚箫筷子裡的一塊兔肉掉在桌面上,他重新夾起來吃了,邊嚼邊道:“誰稀罕搭理你們那些破事。不過既然寇凜怕被認出來,幹嘛又自報身份?”
楚謠想想道:“大概是怕我看出了端倪,已給自己找好了說辭,又實在舍不得爹這頭肥羊。”
楚修甯看着一桌子菜,提不起胃口:“根本不必找說辭,沒準兒是得了聖上的密旨才去的。說他勾結蜀王,莫說聖上不信,連我都不信。”
楚修甯此刻雖恨不得将寇凜大卸八塊,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少有的聰明人:“寇凜從不在朝中站隊,無論我還是袁首輔,誰的勢力都無法滲透入錦衣衛,上下被他整治的鐵闆一塊。為人猖狂,劣迹斑斑,卻全都擺在台面上,想抓一個可以私下裡要挾他的錯,我和袁首輔抓破了腸子也抓不住。百官彈劾算什麼?彈劾他的勢力越多,聖上越覺得他能夠依賴,越拿他當心腹。”
想起被訛的三百兩金,楚修甯心口堵,怒道,“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根攪屎棍子!”
“噗……”楚箫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個混賬東西又笑什麼!”楚修甯一拍桌子。
楚箫本想忍住,掐了大腿一把也沒能忍住,哈哈大笑:“我隻是情不自禁的想,他若是根攪屎棍子,那您和袁首輔是什麼啊?”
楚修甯一愣,氣的差點兒掀了桌子。
楚謠順着楚箫的話稍稍一想,簡直哭笑不得,更是一丁點胃口也沒有了,實在怕爹被氣死了,放下筷子起身:“走吧哥,我去幫你收拾行李,等任命下來,哥就是正經的錦衣衛百戶了。”
“我真要去啊。”楚箫不怕進宮,去錦衣衛衙門到真有些怵的慌,向他父親求救,“要不您去和聖上說說?”
“怕是沒有用處。”楚謠道,“我讓後廚多殺幾隻雞,給你裝一罐雞血帶過去,今夜子時,我們試一試感應,若是感應重新回來了,那便百無禁忌。”
楚箫忐忑:“若是不行呢?”
楚謠不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隻希望最好成功。
她期待看到《山河萬裡圖》,更期待和那位寇大人過過招。救命之恩她不敢忘,但訛詐他們楚家的好歹也得讓他稍稍吐出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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