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遠,他假裝不曾聽見,步伐穩健的走出宮門,上了馬車。
在辘辘車轍聲中,與巍峨肅穆的九重宮阙漸行漸遠。
*
“楚尚書請留步!楚尚書!”
才探望過母妃的睿王從宮門内一路追出來,知道楚修甯是在裝聾子,眼底流露出一抹忿然。
呦呵,躲着他?
總歸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也上了馬車,叱喝:“去吏部!”
馬車剛掉了個頭,一個低沉恭敬的聲音透過簾子傳了進來:“王爺,不知是否順路載下官一程?”
睿王眼皮兒一跳,淡淡從側窗望過去:“原來是中軍都督府的袁經曆。”
兩人客套幾句,高大昂藏的袁少謹躬身入了馬車。
在左側長凳坐下以後,先前的恭敬之色便少了幾分:“王爺為何追着楚尚書?家父讓王爺去聖上面前舉薦楚箫,是讓您讨聖上歡心,不是拿來向楚尚書邀功的。莫說楚尚書不領這份情,便是領了,他依然是太子謀臣,不會對您手下留情。”
睿王對這位首輔二公子的無禮視若無睹,自己手無實權,倚仗着袁首輔才能一直不去封地,賴在京中,自然不會輕易得罪袁家人。
他微笑解釋:“本王知道,本王找楚尚書是為了府中瑣事。”
畢竟是王爺,袁少謹也不敢太過僭越,微微拱手:“王爺清楚就好,《山河萬裡圖》在東宮丢失,聖上與太子之間嫌隙更重,正是王爺表現的大好時機。”
睿王點頭,本想問一問東宮失竊案和袁首輔有沒有幹系,一瞥見袁少謹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死人一樣的臉,又咽回肚子裡去。
換了個話題:“本王仍是不懂,你父親為何要本王舉薦楚箫?”
袁首輔和楚尚書一直勢如水火,他實在想不通。
袁少謹冷笑:“連王爺也認為楚箫畫的出來?”
“當然了。否則父王也不會輕易采納我的建議。”睿王說話時,透過側窗,瞟一眼國子監的方向,“你與他自幼同窗,不比本王清楚?楚箫那小子……”
國子監考核年年摘監元、鄉試摘解元,會試摘會元。翩翩佳公子,才華橫溢,詩畫雙絕,早些年的京城,誰人不知道?
與他年紀相仿的京城子弟,哪個不是活在他的陰影裡?
本以為楚箫将成為本朝第一位連中三元者,誰曾料到,會試成績出了沒幾日,他竟猝不及防的感染重疾,錯過了殿試,被楚尚書送回濟甯老家休養去了。
相比衆人對楚箫的扼腕歎息,睿王倒是更惋惜楚箫的孿生妹妹,楚謠。
睿王不曾親眼見過楚小姐,卻時常聽人私下裡吹捧她的美貌,那些天花亂墜的溢美之詞,睿王認為太過誇張。不過以楚箫的長相,楚小姐定然是個美人,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隻可惜天妒紅顔,幼年時經曆了一場意外,摔斷了腿,右腳有些跛。
身有殘疾,嫁不進高門為正妻,以楚家的家世,也斷不可能下嫁或者做妾。年近雙十,至今尚未出閣,據說與她哥哥同在濟甯休養。
睿王收回憐香惜玉的心思,喃喃自語:“楚箫那小子離京有三年了吧?”
袁少謹:“三年又四個月了。”
睿王微怔:“你怎記得如此清楚?”
袁少謹:“下官每天巴巴數着日子等着他回京。”
睿王納悶:“你等他做什麼?”
袁少謹心裡想:當然是等着弄死他,不然是為他接風洗塵不成?
袁家和楚家有着權勢之争,他本人更是對楚箫深惡痛絕,若說長登榜首的楚箫是同代世家子們翻不過去的一座大山,那被打壓最慘的,莫過于自己這個萬年老二。
倘若楚箫有着真本事,他心服口服。
但兩人同窗多年,袁少謹總覺得楚箫身上有秘密,譬如,偶爾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态。
袁少謹有過兩種推測,一是楚謠假扮兄長來國子監念書——這是不可能的,楚家小姐是個跛子,行動不便,人盡皆知。
那麼隻能是第二種推測,楚箫是女人。楚家雙生子并非兄妹,而是姐妹。
以女子之身混入國子監,參加科舉,乃是嚴重觸犯律例的欺君之罪,當誅!
可袁少謹調查不出任何證據,冒然上告,指不定就被楚家反咬一口。三年前,他和父親在殿試上設好了局,隻等着楚箫在聖上面前自行暴露身份,卻不想走漏風聲,讓楚箫裝病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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