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上雲回到環湖山,從地牢中提出栖凡觀叛逃弟子,親自盤問一番,好酒好肉款待,仍送回地牢安歇。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喚來徒兒筱雅枝徹夜商議,猜測這消息是申元邛故意洩露出來,隻不知此舉有何深意,難不成隻為算計穆元雄?筱雅枝見師尊當了這“代掌門”,夙興夜寐,白頭發都多了幾根,于心不忍,主動請纓,去栖凡觀面見申觀主,打探下他的口風。
滕上雲看了徒兒一眼,神色複雜,“開元煉魂功”像一根刺卡在喉嚨口,情勢如脫缰野馬,朝着失控的懸崖一路狂奔。此番朝廷下旨清剿妖族,道門率先響應,聲勢浩大,佛門卻故意慢上一拍,顯然是保存實力,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他們耳聞“開元煉魂功”,會有什麼樣的動靜,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他歎了口氣道:“打落牙齒和血吞,就算知道申元邛不懷好意,又能拿他怎樣?栖凡觀好不容易重歸道門一脈,總不見得把他往外推吧!還是糊塗些為好……”
筱雅枝道:“揣着明白裝糊塗,也得先弄明白了,才能裝下去,不然遲早會壞事。栖凡觀那邊……徒兒覺得申觀主所謀甚大,與其猜來猜去,不如把話挑明了,三聖宗加入進去,對他總不會有壞處。”
滕上雲琢磨了片刻,當機立斷道:“好,你去栖凡觀走一趟,順便問問,從他手裡換一份‘開元煉魂功
,拿不出骨殖是什麼價。”
筱雅枝下意識答應一聲,随即回過神來,怔怔望着師尊,嘴唇微微蠕動,欲言又止。她深知此行責任重大,跟申元邛打交道是與虎謀皮,三聖宗執道門牛耳的地位已岌岌可危,倘若出了岔子,令師尊有所誤判,那會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心念數轉,忍不住壓低聲音道:“師父,這可是場豪賭,申觀主那是條賊船,上去容易,不來可就難了!”
滕上雲早已琢磨通透了,颔首道:“是不是賊船無所謂,上了不能下也無所謂,隻要船夠結實就行,胡長老已經拼上老命幫我們試探過了,徒兒啊,隻有勝利的正義,才是真正的正義!”他有點唏噓,勸說筱雅枝的同時,似乎也在試圖說服自己。
一切準備就緒,就在筱雅枝動身之前,又一個消息傳到環湖山,佛門秃驢旁觀多日,終于按捺不住下場了。夏土佛門以龍象、揭谛、靈台、石窟四寺為首,僧兵衆多,上師如雲,此番四寺聯手清剿妖物,恰好趁道門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順勢接過攻勢,妖族遭受滅頂之災,死傷慘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土亂象疊生,滕上雲也看不明白,不過佛門慈悲,衆生平等,僧兵打殺妖物,就地掩埋屍骸,超度亡魂,除少數法寶外一介不取,對道門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三聖宗反應最快,門下弟子傾巢而出,尋找
佛門埋屍之地,偷偷掘出骸骨,收入囊中送回環湖山,挑選出合用的骨殖,收藏囤積,奇貨可居。道門諸派也回過神來,紛紛加入撿漏之列,手快有手慢無,雖然彼此不無小摩擦,終究顧全大局,沒有引發内亂。
筱雅枝是滕上雲的左臂右膀,事發突然,一時未能脫身,耽擱了好幾天才踏上行程,匆匆趕到栖凡觀。栖凡觀是難得的一片淨土,方圓百裡風平浪靜,妖物匿迹,佛道退避,安甯得不像話。悠悠鐘聲傳入耳中,筱雅枝紊亂的心情忽然平靜下來,一個念頭闖入腦海,世界如此紛擾,機關算盡,精疲力盡,還不如躲在這裡安心修持,說不定能修出個金仙來。
她深吸一口氣,舉步向山門走去。
計丹青的教訓血淋淋記憶猶新,筱雅枝通了姓名,靜候片刻,昙羽子将她迎入觀中,一路寒暄了幾句,她不是能言善道之人,筱雅枝也懶得說話,二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栖凡觀内外修葺一新,大小匠人業已結算了工錢,各自回鄉過年,四下裡空蕩蕩稍嫌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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