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第四十二節這一日是立秋
拆解赤玉匣上的禁制,就好比解脫九連環,環環相扣,每一步試探都得小心翼翼,錯漏分毫,就得重頭再來。時間一分分過去,日變成夜,夜變成日,秦貞寸步不離,餘瑤從靜室出來,為他端茶奉水,魏十七沉溺于其中,恍若不覺。
七十二個基本符箓,組成了這個繁複的禁制,像無解的迷宮,每一條路都是死胡同。不知嘗試了多少次,魏十七再度失敗,符箓泛起纖細的赤芒,連成一片,彼此勾連吻合,重新合攏在一處。
秦貞适時奉上溫熱的茶水,魏十七就着她的手喝了幾口,翻來覆去看着赤玉匣,忽然記起一樁舊事,鐵額高延陀部大祭司祈骨為求保命,以精血抹去二相環上的勾心禁制,這赤玉匣上的禁制不比勾心禁制簡單,如無特殊的手法,單憑拆解恐怕難以為繼。
不過赤玉匣中究竟藏了何物,要用禁制鎖得如此嚴實?魏十七倒起了好奇心。
從那天起,接天嶺上多了一道永恒的風景,一人低頭捧着赤玉匣,不知疲倦地戳戳劃劃,劃劃戳戳。天有時陰有時晴,雲有時卷有時舒,風和日麗的時候,他走走停停,有時駐立良久,有時足不停步,雨雪時節,他躲在山岩下,從早到晚垂着頭,連姿勢都不稍變。
阮靜又好氣又好笑,好端端的靜室放着不用,偏要到野地裡瞎逛,不知是什麼怪毛病。其實魏十七這麼做并沒有特别的用意,隻是某種根深蒂固的習慣,這個世界所沒有的“低頭族”的習慣。
對秦貞和餘瑤來說,這些年過得十分順心,雖然話不多,但魏十七不用終日閉關,走在陽光和白雲下,時時刻刻能夠看見他,隔三差五陪他喝點小酒,聽點小曲,那是多麼輕松惬意的事。反倒是阮靜,并沒有過多地出現在魏十七身旁,某種意義上,她在刻意補償秦、餘二人,聚首的日子還長,不急于眼前的光景。
在餘瑤的軟語央求下,魏十七把八女仙樂屏留給她把玩,在秦貞看來,她對此物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心,但凡空下來,就不知疲倦跟屏中的女樂交談,跟她們學,也教她們唱,避着她的時候,她總是跟彈琵琶的流蘇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多年朝夕相守,她們的關系也緩和了很多,秦貞偶爾聽她提起七榛山的往事,初雪,月光,梅花,詩集,這些零碎的片段在她腦海中拼湊出動人的畫面,她能夠想象,文靜素雅的女子倚在窗前,靜靜讀着前人的詩歌,那些文字穿越歲月,把古人的喜悅和憂傷,帶到了今時的月光下。
從餘瑤口中,她第一次知道,魏十七會寫詩。那個來自老鴉嶺的獵戶,會唱曲,會寫詩,會講故事,他骨子裡,莫非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她才及髫年,就拜入仙都門下,識字不多,也沒讀過幾本書。成年之後,為了追随魏十七的腳步,更是潛心修煉,無暇顧及其他。在她眼裡,餘瑤是個驕傲而柔弱的人,資質或許不錯,心性卻不夠堅毅,若非跟了魏十七,隻怕她會如水中浮萍,随浪東西,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但這一次,秦貞卻有些看不透她,她與魏十七之間,似乎存着某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八女仙樂屏把他們連在一起,把她排斥在外,這讓她感覺很不好。
這一日是立秋,涼風至,白露生,寒蟬鳴。秦貞獨自前往太乙谷拜訪阮靜。
在山崖之下的溪澗旁,她遇到了阮靜的徒弟金三省。
金三省身着青袍,盤膝端坐,腿上橫放着一柄連鞘長劍,晨曦照着他年輕的臉龐,蓦然間一聲清冽的劍鳴,長劍脫鞘飛出,疾沖霄漢,百折千回舞動一番,吐出三尺劍芒,色作純青,凝而不散,顯然行有餘力。
短短十餘年,他連破道胎、劍種、禦劍、劍芒四關,登堂入室,進展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流石峰上下,無不将其視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甚至連樸天衛都動了愛才之心,親自到太乙谷,有意将其引入昆侖。
阮靜沒有正面回絕,隻是告訴他,金三省修煉的是青冥訣,流石峰上,可有人比她更适合指點他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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