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翻身上馬,倒真是身法利落,看得出禦術精湛。
六公主此言可不是诳語,她确然是很會擊鞠的,從小就跟着她四哥在擊鞠場上湊熱鬧,騎術又精,本事在女眷中是頂拔尖兒的,那些于擊鞠上稍有生疏的男子,大抵都比不過她。
男子們此時也都紛紛上了馬,一旁的韓非譽接口道:“豈敢?誰不知道殿下擊鞠的功夫俊,一會兒可要手下留情。”
衆人在馬上說笑了一陣,随後隊分兩邊各站半場,馬上便要開球了。
兩邊上前奪開球的各自是蕭子桁和齊雲,在這個空當兒,蕭子榆便尋着了一個機會同齊嬰說話。
她騎馬靠上前去,瞅着齊嬰抿了抿嘴,叫他:“敬臣哥哥……”
齊嬰聞言垂目向她看來,她本有許多話要同他說的,可此時被他這麼瞧了一眼,便又覺得口舌打結,什麼話都記不起了,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知道我的騎術素來很好,一會兒肯定不拖你後腿,一定能赢!”
齊嬰挑了挑眉,依稀笑了一下,隻是笑意很快消退了,随後淡淡地說:“勝負并不緊要,殿下不要受傷就好。”
蕭子榆瞧見了他那一絲一閃而逝的笑,心中乍然便被歡喜淹沒了,耳中又聽得他讓自己不要受傷,便覺得他今日待她尤其的好,一時甚為滿足。
卻不知方才齊嬰那一笑并不是因為她。
他方才聽蕭子榆說自己騎術甚佳,心下不自覺便想起了沈西泠,想起小姑娘前幾日去栖霞山時坐在馬上害怕又惹人憐愛的那個模樣,心情不自覺便好了起來,于是露了一絲笑。
蕭子榆不知原委,仍兀自高興着,正要再同他說幾句,卻聽“嘭”的一聲響,原是她四哥奪得了開球,比賽已然正式開始了。
這等友人之間的小聚,齊嬰當然無意争勝,本意不過就是來随意打打、活動活動筋骨罷了,不料他的逐日卻很是亢奮,大約因為前幾天陪沈西泠外出踏秋時,為了配合小姑娘那破落的騎術,他一直拘着逐日沒讓它敞開來跑,逐日好好一匹千裡馬,當日憋屈得像頭驢,今日一上得擊鞠場,那可真是激動上了頭,當下撒開四蹄暢意疾奔,收都收不住,竄得比球還快。
這下兒挑得場上的一幹男子都不禁有了興頭兒,紛紛認真起來。
韓非池最是興奮,他本來就同齊嬰關系親厚,同他很是熟稔,兩人配合也默契,相互傳球緊密又準确,簡直行雲流水一般。
到得對方門前,球恰傳到齊嬰這裡,他卻并不直接打門,餘光瞧見蕭子桁就在他斜後方不遠處,當即輕輕一拉缰繩,逐日的步子一慢,對面的韓非譽和傅卓便立即圍了上來,齊嬰抓着這個機會将球往斜後方一傳,便到了蕭子桁球杖下,四殿下也是一把好手,情急之下一計遠打,當即破門,摘得了滿場第一籌。
此球一入立即得了滿堂彩,無人看出齊嬰方才的小動作。
他明明可以得這個頭籌,可是卻刻意将它讓給蕭子桁。
其實也并非真的沒人看出,離得最近的韓非池便瞧見他二哥方才暗暗拉了一下缰繩,心想他二哥真是謹慎,連這樣的事也要謙讓。
他朝齊嬰看了一眼,兩人便對上了眼神。他們何等熟悉?齊嬰自然知道韓非池看出來了,他朝他笑笑,搖了搖頭。
韓非池明白二哥的意思,他是叫他什麼也别說。
他什麼事都是信服他二哥的,當然不會碎嘴亂說,當即便會意地朝齊嬰點了點頭。
齊嬰于是掉轉馬頭向被衆人簇擁着喝彩的蕭子桁靠近,也去道一聲恭喜。
有些事情的确是小事,可你不在意,不代表旁人不在意。
而有的時候也隻有你在意了,别人才能不在意。
這廂頭籌被人得了,場子便算徹底熱了起來,兩邊的男子都被激起了些許豪情,一時擊鞠場上塵土飛揚馬嘶陣陣,精細雕花的木球被擊打得滿場飛竄,甚是熱鬧好看。
兩方戰得酣暢,來來回回你争我奪尚未分出勝負,齊雲那邊再下一城,便比四殿下這頭兒多了一籌,男子們湊在一起玩笑打趣,女眷們不好摻合,便在場邊等他們話畢。
在這個當兒,傅容和蕭子榆姑嫂二人便小小地閑話了一番。
當嫂子的掃了一眼小姑子,淡聲道:“如何?今日可同齊二公子說上話了?”
三年過去,這位當年的傅家嫡女、如今的四皇子妃也變了不少。
她本就是溫婉大方的世家貴女,如今嫁入皇室,更添了些端莊尊貴的味道,亦比原來更有氣派。三年前她和蕭子榆說話時還難免伏低做小,如今則截然不同,全然壓得住對方了。
蕭子榆卻不買自家嫂子的賬,三年前的那次龃龉至今還亘在她心上釋然不了,此時聽言也不答話,隻冷哼了一聲反嗆:“關嫂嫂什麼事?嫂嫂看好我四哥就行了,其餘的大可不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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