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之瓜,有苦有甜。于天任這邊替古人擔憂,二狠子那邊卻滿不在乎。
事已至此,擔憂無用,隻能好言勸二狠子這陣子盡可能的多警惕着點兒,别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二狠子愛搭不理的點頭說好,讓好哥們兒不必替他操心。
于天任見二狠子爛掉的兩根手指頭仍在滴血,于是将擦汗用的舊毛巾遞給二狠子,讓二狠子趕緊包紮一下。
二狠子沒有伸手去接那條舊毛巾,而是嘴角上翹,發出淫笑:“幫我看着攤兒,我找小毛桃去。”
于天任猛一愣怔,随之将臉一沉,數落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找窯姐兒?你别是傻了吧?”
“去你的,你才傻了呢。”二狠子依舊淫笑,“我找她,是讓她給我治傷。”
“放屁!她會治傷才怪!”
“傻巴,你懂個屁。我說她有藥,她就有藥。她那個藥随身帶,藏于臍下三寸外。”
說着話,将那隻好手的食指和中指豎起來在于天任的眼前快速抖了幾下。
“我拿這倆好手指頭摳點兒藥湯出來,泡一泡我這倆爛手指頭。嘿嘿,不出三天,準好!”
把話說完,大笑不止。很是嚣張,十分猖狂。
小毛桃,北門外“春風班”的姐兒,歲數不太大,二十剛出頭,已經跟二狠子當了兩年老相好了。
按照暗門子裡面的話術來說,二狠子是小毛桃的“熱客”,小毛桃則是二狠子的“熟姘”。
您想呀,都已經熱了熟了,倆人還能不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二狠子跟于天任不是手足勝似手足,倆人無話不談,與小毛桃之間的那些事兒,二狠子從不隐晦地跟于天任顯擺。
于天任盡管沒有見過小毛桃,但猜也能猜出,小毛桃一定是個長相不俗的女子,要不然也不能讓二狠子鐵了心的當她的“熱客”。
二狠子的事,于天任管不了,也就隻能不管。二狠子讓他幫着看攤兒,他也就隻能幫着看攤兒。
“東西賣完了,籃子擱哪兒?”于天任傻兮兮地問。
“說你是榆木疙瘩,你還真是榆木疙瘩。還能擱哪兒,送我家去呗。你上我家送籃子,不正好能見着我妹子麼。傻巴,我這可是成全你,你可别不知好歹。另外——見着你老丈母娘,該說什麼話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二狠子咯咯壞笑着說。
于天任傻笑着撓頭皮,光會“嗯嗯”,不會說話了。
“傻巴,瞧你那傻揍性。得嘞,我走了,你自個兒傻嘿嘿吧。”
說完,二狠子轉過身,晃着肩膀,邁着大步,連說“借光、借光”,從擁擠中穿插着走遠。
“二爺,您威風。”
“二爺,您牛氣。”
“二爺,您來套煎餅馃子。”
“二爺……”
二狠子俨然成了老地道外許多窮根子心目中的大英雄。打這一刻起,他成了老地道外這一畝三分地上備受尊敬的“二爺”,除了一個于天任,沒人再敢直呼他為“二狠子”。
眼瞅到了晌午頭上,各路買賣家也都該收攤回家各找各媽了。
二狠子将鍋中已經冷卻的油倒進一個大号鐵皮桶裡,扣好蓋子後,将油鍋、油桶,連同各種零碎,一并存放在幾米外,田二嬸子家的一間小破屋裡。
這位田二嬸子,是個老實巴交的老寡婦,沒兒沒女沒依靠,日子過得别提多糟心。
于天任跟老地道外一些幹小買賣的同情她,于是就把糊口的家當存放在她家一間閑置的小破屋裡,每月給她三角五角,權當周濟她一條活路。
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于天任積攢善心,備不住哪天就能有好報。
可究竟哪天才能有好報,也許隻有鬼才知道。
于天任将賣剩下的糖粘子和炒蹦豆全都給了二嬸子,他兩隻手各拎着一個空籃子,邊走邊傻笑,讓大夥兒瞧着莫名其妙。
“小于,撿着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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