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真覺得這丫頭是個傻子,但有時候看着又挺機靈,捉摸不透。陸嫣嘟哝着說:“本來就是。”正二八經算起來,他年齡都快大她一輪了好嗎!“你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去報警。”陸嫣說完起身,推開了卧室門。沈建尋見陸嫣出來,連聲道:“同學,留下來吃晚飯吧,我剛剛叫了館子送吃的過來。”“啊,不用麻煩了叔叔!”“不麻煩不麻煩,你坐,馬上就開飯了。”沈建尋精神狀态一直不是很好,家裡難得來客人,他很高興。沈括走出來,挽留道:“坐吧,吃了飯再走。”沈爸都叫了“外賣”了,陸嫣自然不好回絕,也隻能留下來。……雨在八點時分停了下來。陸嫣感覺特别不好意思,不請自來就算了,還讓沈爸爸這樣破費地招待她,所以她盡可能多吃一些,不要辜負人家的熱心。沈爸看上去是個老實的男人,言語爽朗,極易相處,隻是臉色不好,看得出來是長年生病的模樣。“小括朋友不多,從來沒有女同學來過我們家,咳咳咳……”他話還沒說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沈括連忙出門,給老爸倒了水,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爸,去床上躺着。”“成,那我進屋休息一會兒,不打擾你們聊天。”沈建尋佝偻着身子回屋躺着,陸嫣和沈括站在客廳裡,面面相觑。“沈叔叔生了什麼病呀?”她好奇地問。“塵肺。”陸嫣知道這種病,長年暴露于污染環境,肺部吸收太多灰塵,就會染上這樣的病。“叔叔以前的工作是”“水泥廠工人。”“哦。”難怪。這種病很難治,基本沒有痊愈的可能性,隻能說吊着命,活一天算一天的那種。這個家裡散發着濃濃的中藥味,就連沈括的身上,都沾染了一點中藥的苦味,想來,也是長年熬藥的緣故。這時,陸嫣的手機響了,來電是陸臻,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還沒有回家。陸嫣沒敢說她在沈括家裡,隻敷衍說在同學家吃飯,讓他不要擔心,這就回了。陸簡長年出差在外,過去那個玩世不恭的陸大少爺,幾乎承擔了全部照顧陸嫣的責任。長兄如父。有時候沈括不得不承認,陸臻這家夥其實真不壞,尤其重感情,對家人,對朋友,對戀人,都好得沒話說。但是…他和他的恩怨,也絕不是輕易就能翻篇的。陸嫣臨走的時候,站在門邊磨蹭,抱着最後一絲希冀,擡頭問他:“真的不能幫忙作證了嗎?”沈括粗砺的指腹抵在她的腦門,将她推出去,一字一頓道:“永遠不要奢望我幫陸臻做任何事。”陸嫣失望地轉身,看着沈括關上了房門。她其實能夠理解,本就是陸臻有錯在先,仗着有錢有勢,他沒少欺負沈括。人家不樂意幫忙,也是人之常情。紗窗邊,沈括目送着小姑娘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路燈光影籠罩的巷口。他默了片刻,從書包裡取出了一台帶錄音功能的複讀機,緩緩擱在桌上傻丫頭,沒證據告個屁。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當陸嫣在報紙上看到吳強和趙甚被捕的新聞頭條,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報紙上說,是經群衆匿名舉報,用複讀機錄音的方式,采集到了趙甚招認犯罪事實的證據,這才人贓并獲。主犯吳強一開始還嘴硬,抵死不肯認罪,不過趙甚沒有熬住,被抓的當天晚上,便對縱火的事情供認不諱。陸臻和梁庭他們幾個看到報紙之後,自然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痛快極了。陸臻每天都在念叨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民群衆的眼珠子真是賊亮賊亮的,讓犯罪分子陷入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中,有他們的苦頭吃了。陸嫣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什麼樣的人民群衆會用複讀機錄下趙甚矢口之言,這也太趕巧了。複讀機這東西,也挺有意思,除了學生,誰會用這玩意兒?後來,陸嫣去過娛樂街幾次,歌舞廳因為牽連犯罪已經被查封了,聽說沈括現在在天橋底下擺攤做生意。傍晚放學,陸嫣來到天橋下。天橋下有不少擺攤的小販,賣什麼的都有,内衣襪子、男鞋女鞋、衣裳皮包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陸嫣好奇地逛了一圈,在攤尾的位置看到了沈括。他穿着深色的t恤,蹲在石頭上,颀長的指尖拎着半截袅袅的煙頭。他的身邊有一輛紅色的三輪車,三輪車後箱攤開了擺着各式各樣的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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