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進屋之前還在想怎麼面對喬子君,進屋掃了一眼,阿門和老三在,沒有看到喬子君和韓君羊,心裡松了一口氣,又莫名有些失望,她和幾人打了招呼,便坐在一邊。
喬喬看到了柳芳,她比以前大方了一些,打扮的時髦了一些,臉上好像施了些粉,白了一些,但總體變化不大,還是那樣文文張靜,瘦瘦小小,像營養不良一般。
喬喬的心劇烈跳了一下,雖說喬喬小學就開始喜歡女生,但真正像個成年人一樣去喜歡别人,還是在初中,還是喜歡的柳芳。
不過她現在還沉浸在被王菲“非禮”的情緒中,當着大家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沒主動和柳芳打招呼,隻是對她笑了一下。
柳芳不知道那個腼腆地對自己笑的女孩子就是喬子君,還在想喬子君在哪裡。
她剛坐下來就聽到裡屋傳來可以稱為噪音的鼾聲,喬子君會不會在裡屋?于是忍不住笑:“這誰啊,這呼噜打的。”
“小羊兒呗,小羊兒睡覺能把自己吵醒”,老三和韓君羊的關系,自然沒少在一起睡覺,對他這呼噜可以說感慨頗深。
喬子君在不在裡屋?别人不提,她也不好意思問,心裡很有些心慌,但臉上不動聲色。
大家說說笑笑,柳芳如坐針氈,喬子君是不是在裡屋?還是他已經走了?
“我應該怎麼問一下呢?裝作要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有些好奇可以嗎?”柳芳想,這樣沒問題的吧,即使大家不是戀人,好朋友這麼多年沒見也是應該關心一下的。
她卻不知道她在别人眼裡是沒有這麼熱情的,她不知道她和喬喬當年互相喜歡在别人眼裡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當年他們都是默認他們是一對的。
柳芳胡思亂想好久,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讓自己問出“不是說喬子君來了嗎?”
“這家夥這呼噜打的,小君兒你剛才睡着了嗎?”在柳芳舉棋不定之間,老三如及時雨一般笑着說。
小君兒?小君兒在哪?柳芳迷茫的四下打量,難道有哪個角落自己沒注意到?
“困急眼了也眯了一下”,柳芳看到那個不認識的戴帽子的女生說,聲音這麼多年一直記憶猶新,還是那麼清脆謙遜。
“小君兒?!你是小君兒?”柳芳忍不住吃了一驚,她進來看到這個女生坐在角落不言不語,長得小裡小氣的,以為是哪個客人的孩子,現在聽說她是小君兒頓時有種記憶錯亂的感覺,小君兒在她記憶裡雖然不是很強壯但也絕對沒有這麼弱不禁風,雖然清秀但絕對不會漂亮的像女孩。
“芳姐好”,喬喬對她笑了笑,心裡遠沒有看上去這麼平靜。
“哦,合算你進來半天,還沒看見小君兒啊”,阿門笑嘻嘻地說。
“呵呵,你不知道她是小君兒的話,告訴你她是小君兒你信不信?是不是?小君兒”,王菲似笑非笑的看了喬喬一眼。
喬喬嘿嘿笑:“芳姐倒是沒變什麼樣子。”
柳芳表情複雜的看着喬喬,他看起來竟然一點都沒變,和自己記憶裡一樣,不,他變得更漂亮了:“你變化挺大的。”
“嗯”,喬喬笑了笑。
就是這樣,柳芳十分氣惱,這個人就是這樣,和他在一起根本聊不下去,但是她轉念又想,自己喜歡他什麼呢?
如果他像韓君羊那樣坐到自己身邊,動手動腳油嘴滑舌的,自己根本就不會喜歡吧?他這樣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吧?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喬喬無話可說,柳芳有話說不出。
過了沒一會兒,王菲把顧客送走關了門,對着大家笑了笑,笑容裡有些疲憊:“大家久等了,我去洗洗手咱們就走!”
雖然喬喬對王菲的私生活頗為不屑,但在這裡看着她幹了這麼久活,發現她這個工作挺累的,她倒也不是那種貪圖享樂而出賣自己肉體的人。
喬喬記得好像依稀聽韓君羊說過一嘴她是領養的,又想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呢?或者她家人對她不好呢?
這麼一來,喬喬對王菲的看法又變了許多,當然這與她對自己的熱情無關,喬喬還是接受不了她開放的态度,她隻是覺得應該尊重她為生活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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