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頭眼睛瞪的渾圓,氣鼓鼓的。
“我可是華昌中學的校長,你小子給我放尊重點!”
華昌中學……
一陣風吹過,面前破破爛爛的學校招牌“砰”地一下掉在地上。
風初見看向葛老頭,葛老頭咳嗽幾聲:“這不是周圍都沒人了嗎?但我這學校還沒注銷呢!”
說着說着,葛老頭忽然紅了眼,歎氣道:“沒人了也好,我花了一輩子,讓周圍的人都離開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風初見疑惑:“你難不成都把錢花在學校才破産了?”
“差不多吧。”
葛老頭吸了口煙,“當時開了不少學校,花銷挺大。”
風初見不能理解:
“他們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幫助他們離開這裡,去城市,去擁有一個前途,我不信沒有一個人有出息吧?如今你窮困潦倒,也沒見有人出手,值得嗎?”
“反正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死道友不死貧道。”
葛老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有時候是挺後悔的,不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值得不值得?我從一開始也不是為了名聲什麼的。”
說着,葛老頭突然轉移話題,看向遠方:“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你覺得塞裡爾怎麼樣?”
風初見還沒說話,葛老頭就自顧自回答:
“貧窮落後,空氣質量差,生存環境惡劣。我以前為自己成了塞裡爾的着名企業家沾沾自喜,直到走出這裡,才知道星際多麼浩瀚。”
“我年輕時去過帝星一次,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那驚人的繁華與科技。”
老人吸了口煙,輕輕吐出煙圈,慢慢的說着,眼中似乎有無限愁思:
“我才知道,以帝國的科技,改善塞裡爾星的生存環境不難,但成本與回報不成正比,所以它被放棄了,連同上面的居民。”
“看着這漫天黃沙,誰能想到很久以前它也是個美麗的星球?”
“帝國放棄了塞裡爾星,但我不行!”
“我努力了很久,也無法從外界改變,就想着,從下一代改變,至少能讓他們有機會離開這裡,而不是如同浩瀚星際中被遺忘的存在。”
“你也别問我值不值得,在你看來,肯定是不值得,但我追求的從來不是值不值得。”
夕陽灑落在老人身上,為他披上一層橘紅色的薄紗,仿佛遲暮英雄的披風。
風初見靜靜地看着老人,那佝偻的背影與記憶中身形挺拔的少年重合。
——“哥哥這麼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喜歡哥哥?他們都是壞蛋!”
——“哈哈哈……”
——“哥哥你還笑!初見都要氣死啦!”
——“小初見怎麼能這麼可愛?來,親一個,唉?不讓親?看來初見真生氣了呀,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不喜歡就不喜歡呗,隻要小初見喜歡就行了呀!”
——“哼~”
——“我跟你說,哥哥就喜歡看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一個個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過個幾年,每天收獲一份快樂,嘻嘻。”
——“可是我就是不開心!”
——“好了好了,這是哥哥自己選擇的路。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叫你平時不好好讀書吧?小文盲!小笨蛋!”
——“(;≥皿≤)哥哥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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