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穆清也感覺到了江纭的視線,他回望過去,江纭卻已經提早避開了視線。
他的胸口起伏,為何小姐要将這樣一個人贖身回去?
似乎有一隻大手在不停擠壓着他的心髒,叫他心裡難受得很——一個紅倌罷了!
一個不知接過了多少客的紅倌,比他一個閹人也幹淨不到哪裡去。
小姐若是給這人贖身帶回了顧宅,他白日去京郊打理鋪子或者在宅中處理事務的時候,是不是就都是這人陪在小姐身邊?
一想到以後時常能陪在小姐身邊的不是他,小姐也不再會輕撫他的臉與他有一點兒親近,他心中的苦澀都要把自己吞滅了。
之前小姐想要往宅中增添下人,他還能說些什麼阻攔,可這次……
面前是一桌各色小食,但賀穆清瞧着是一丁點兒食欲都沒有,他握着筷子的手上用力,又松開,反反複複幾次之後,他終于徹底松開了手,将筷子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盤上,拉扯了一下顧和以的衣袖,細聲說道:“穆清有話想單獨與小姐問,小姐可以過來一下麼?”
顧和以咽幹淨了嘴裡的東西,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桌上的茶,飲了一小口,這才沖賀穆清點了點頭,起身跟着賀穆清一起來到了内間。
她溫聲問:“怎麼了?”
賀穆清沒敢擡頭去看小姐,低着頭靠在牆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小姐是因為模樣好看才給他贖身的麼?”
顧和以心裡一直想着鋪子的事,就也沒多想,直接點了點頭,“對啊,他的模樣實在合适。”
深吸了一口氣,賀穆清不知道小姐口中的“合适”指的是什麼,心中有些急切,來不及過多的思考,擡頭以眼尾泛紅的雙眼直視着眼前的人,自薦道:“小姐,穆清的模樣怎麼樣?”
除了那等事,他什麼都可以,就不要給一個紅倌贖身了!
心中的毒蛇又開始蠢蠢欲動。
賀穆清模樣是好模樣,可是一個跟着九叔學了好幾個月的高端人才怎麼能在店鋪裡當夥計呢?
更何況,她心中對賀穆清有些意思,自然不希望他成日待在鋪子中,跟她都沒有相處的機會。
顧和以的目光停留在賀穆清的臉上,瞧着他這眉頭輕蹙,頗有些急切的模樣,腦子裡忽然一亮——這小子,不會是吃醋了吧?
想到這兒,她險些一下子笑了出來,好啊,一直說不喜歡她,如今見反倒吃起醋來了。
擡手,帶着溫熱的指肚随着她下移的眼神一起,從賀穆清的額頭滑下,又滑過挺翹的鼻梁,眼看着賀穆清皮膚下又泛起了好看的粉紅,她嘴角彎彎,現在還有别的事,等回了宅子再問他。
于是她道:“你自是好看,可是有些事情不适合你。”
因為輕柔的觸碰而泛起的熱意忽然凝結,又消散,就連心中的腌臜也全都散去。
賀穆清感覺自己的呼吸聲被放大了好幾倍,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小姐的話是什麼意思?是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了麼?
他頓時有些慌張,眨着雙眼将那股慌亂壓制了下去,他闆着自己的聲音,“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你馬上就知道了,快出來吧。”
再不出去,恐怕外面的兩個人都要尴尬死了。
顧和以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了内間,就見外間的江纭和采文已經停了筷,兩人同坐在桌上果然帶着明顯的尴尬,尤其是采文,低垂着頭,雙耳泛紅。
她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都吃好了?那我就接着之前的話講了。”
江纭點點頭,“姑娘請講吧。”
賀穆清坐在顧和以的身旁,還處在那種略微慌亂的心情中走不出來。
“我替你贖身,不用你侍寝也無需你伺候,後門橋那一帶,我有家香品鋪子,你在這風月居中,一定也對各種香品很有了解,我隻需要你在這鋪子中接待買家,如此即可。”
說着,顧和以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江纭似乎想說些什麼,見到她擡頭就将茶飲下,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姑娘,這茶水……”
顧和以擺了擺手,“那鋪子後面有小院,院裡三間房,你晚上住在後面就可以,怎麼樣?”
江纭一直透露着疏離的雙眼終于帶上了些許笑意,“所以,姑娘是想讓奴家……去鋪子裡當夥計?”
“不用你多麼活分,隻要能把香品介紹清楚就可以。”
顧和以看着江纭那張溫潤中透着些許淡漠的臉,越看越覺得合适,鋪子中再燃上幾爐香,霧白的煙氣之中立着這樣一個人,不吸引街上的女子才怪。
要拿下這個人。
她心中這麼想着,又加了條好處,“你若是做得好,我日後也可以為你出銀兩,消去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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