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官員親近,背後有了依靠,對于一個家族來說當然是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薛家比顧家硬氣的原因。
不過……顧和以想不明白的是,他們茶商就茶商呗,盯住她一個做香料生意的做什麼?就隻是因為她們家遭了難?按理說他們薛家才是巨富之家,比顧家要富上幾倍,三番五次地來提親、次次被拒絕,她實在不覺得顧家這些錢财能值得他們不介意面子而一趟一趟過來。
還有薛世清臨離開之前說的那句像是威脅的話。
“家中之事全由父親做主,父親可不比我這般心善,顧小姐再不應下,往後的事我便也管不了了。”
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強取豪奪?
為的這麼些财産,不至于吧。
她坐在往回走的馬車上,忽然想到了大内的聲音,心裡更是覺得不是那麼對勁兒,自己和陳大人在陳府的談話結果,她劉婆子或是薛世清怎麼會知道?
顧家的仆人中,知道這個結果的也就是九叔、賀穆清、從安幾人罷了,這消息不可能是從顧家傳出去的,可陳大人看着也不像是會把這種事情随便與無關之人講的啊。
回了顧家,顧和以就又去找了九叔,問了薛家更具體的情況,卻也沒發現薛家到底與他們的香料生意有什麼關聯,也想不出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大内的香料還是由他們顧家提供。
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
上午置辦完了所需的銀絲炭,賀穆清下午又同孫旭一起去逛獻送所需的寶貝,傍晚回了宅子裡,廚房的傭人們還在燒火做飯,賀穆清就拿了汆子擱到竈膛裡燒了熱水,端了一小盆回了屋。
今日他來來回回走的路程不少,得自己偷摸的擦洗一遍身子。
回了屋,他關了門,上了門闩。
掌了燈之後,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屋中響起,賀穆清看着衣裳一件件地在那紅木雕花床上堆疊起來,最後是一疊稍有些髒的白布。
他磕了磕眼,歎了一聲,忽然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席卷過來。
屋子裡有個小火盆,用的不是上好的銀絲炭,而是普通的炭火,不過取暖足夠了。賀穆清拿布巾浸了水,擰幹,像過去那麼多天一樣,将自己從上到下擦拭一遍。
很多年了,他從來都不敢低頭看自己,今天卻強迫着自己低頭看下去。
看那醜陋腌臜的疤痕。
提醒自己,你不過就是個最叫人厭棄惡心的閹人罷了。
站在原地,思維逐漸遠去,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布巾中的水分順着手指滴落下來,在地上積了一小攤。
眼角忍不住有點潮濕。
能陪在小姐身旁就好了,陪着小姐,守着小姐。
别叫小姐發現他這卑劣的心思,别叫小姐發現他這腌臜的身份。
房門忽然被人推了一下,緊接着門外就傳來了顧和以的聲音,“賀穆清,做什麼呢,怎麼還鎖了門?”
賀穆清一下子像是受了巨大驚吓一樣,整個人都是一哆嗦,臉色刷的白了下去,差點擡手掀翻了旁邊小櫃上的木盆。他趕緊将那一疊白布收拾了起來,拿布巾随意擦幹了下身子,迅速的把亵衣往身上套。
“小姐稍等一下,我很快的。”
小姐好多天沒有親自來看他了,好不容易來這一次,他竟然還正好在做這種事情闩了門。
将一身衣裳換好了之後,賀穆清趕緊打開了門闩,“小姐找穆清何事?”
外面的天還是寒,顧和以直接進了屋裡,瞥了一眼地上的火盆,又看見了小櫃上面盛了水的木盆,賀穆清身上那衣服穿得皺皺巴巴的,應該是急急忙忙換上的,“我打擾你擦身了?”
下人肯定是沒有資格用木桶洗澡的,頂多也就是拿水擦擦,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賀穆清被她問的一下子紅了臉,小姐可真敢說啊,對着個男子竟然這樣自然的問出這種問題來。他的嘴唇動了動,支吾了一聲,“不妨事,穆清已經擦過了。”
腦子裡一想到剛剛他自己渾身上下光秃秃的,隻和小姐有一牆之隔,他的臉更紅了,以往也就是偶爾耳尖會紅一下,這回是他頭一回整張臉都紅得明顯。
顧和以眼見着賀穆清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起來,像是個紅透了的番茄,而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不敢看她,忍不住有點調戲的心思,“你臉好紅,不會又是發熱了吧?”
說着,她擡手以手背碰了碰賀穆清的額頭,賀穆清往後一縮,呐呐道:“小姐,穆清無事。”
嗳,也是個十七歲的人的,怎麼還這麼純情?
顧和以覺得很新奇,現代十七歲的男孩大概能知道不少黃色廢料了,古代這十七歲應該也是快能娶妻了吧,這賀穆清偏偏就連說上這麼句話都能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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