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繼正悄咪咪的想入非非時,忽然聽司桦君将竹卷放下的聲音。随後,黎繼就感到嘴上的束縛被解開了。
黎繼還沒等高興可以說話了,就聽司桦君問道∶“怎樣?方才那一段,可聽的明了?”
黎繼想事情想得正美,被打斷了剛要下意識的敷衍過去,卻忽然恍悟,難道這不就是所謂的瞌睡了送枕頭嗎?
因為定身限制,黎繼隻能面無表情,但眼睛卻無辜中暗含嘲諷∶“真是抱歉啊,師兄。你講的,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司桦君端着竹卷的手一緊,平淡無波的眼神與黎繼對視,那平靜中隐含着深邃,仿佛要将黎繼的外皮都扒下來,惡狠狠的窺視那個表面無辜之人的内心想法。
黎繼面無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跟與他對視的人相反。靈動活潑,絲毫沒有退意的挑釁眼神下,是一灘死寂的甯靜,深不可測。
須臾,司桦君率先移開目光,低下頭去看手中的竹卷∶“既然這樣,那就——”
“不必了!”黎繼冷聲打斷,眼中盡是嘲諷∶“照師兄你這念法,井底之蛙都漂流放到大海了,我也是不可能聽懂的。”
司桦君眉頭一皺,他身為雲山宗大師兄,平日裡也會時不時去普通弟子課中教化一番。怎麼所有人都覺得沒問題,反倒是黎繼……
“……”司桦君心中泛起一絲漣漪,放下手中的竹卷,端正坐姿,抿抿唇,話語間聽不出來什麼語氣∶“何處有異,還請師弟賜教。”
黎繼心下一樂,毫不客氣道∶“這語句本就艱深晦澀,你又不給我解釋,隻是讓我自行領悟。可我連那些話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怎麼理解其中奧妙?而且你念出來真是一點氣勢都沒有,仿佛這天地初生,萬物新發,在你口中是一件平淡無奇的小事一樣。”
司桦君當即銳利道∶“你不是連那些話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怎麼又天地初生,萬物新發了。”
黎繼∶“……你方才親口說的請教,就是這樣請教的?”
司桦君看了黎繼一眼,低垂下眼簾,默不作聲的讓黎繼繼續。
黎繼輕哼一聲,明明是面無表情的,卻能神奇的看出一絲不滿∶“還有,實在不是我說你,師兄,你真的不适合做授課先生這一身份。你念的确實是為了教化我,但是你恐怕隻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不是真心的吧。瞧你剛剛那幾句話念的,毫無半點教化他人的心,像是在完成什麼任務似的,半點天道的恩澤我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其實也不全是司桦君的問題,更多的是黎繼自身秉性的原因。讓一個手下亡魂沒有幾千也有幾百的小魔王去聽那勞什子教化?哼,他沒有當場暴走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黎繼本以為,他這樣點撥一下,司桦君雖然不會以後都不來管他、教他,但是達到當場走人的效果還是可以的。
但誰承想,司桦君就隻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
半響不見司桦君有什麼異樣,黎繼還在苦惱自己這手是不是太小兒科的時候,卻不知道,司桦君上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實際上,在黎繼話語未完時,白衣公子搭在膝蓋處的手就已經悄悄攥緊了平整的衣物。
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也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說。他遇到過的所有人,不是恭恭敬敬,就是谄媚奉承,最起碼明面上,從來沒人對他說一個‘不’字。
長久以來他習慣了,也膩了。
但忽然有一天,一個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澆了他一桶冷水。不管那人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和念頭,但是卻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是錯的,這樣做是不對的。而且他還内心還承認了,對方說的是對的,是有道理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指點,說了個‘錯’字。司桦君内心一陣驚濤駭浪,不禁咬咬牙,抑制住了心中這般從未經曆過的感覺。
要說是什麼?……應該是挫敗吧。
但是緊跟着好像還有什麼逐漸浮上水面。是什麼?……應該是不服吧。
忽然伸出手拿起竹卷,司桦君面上再無平淡,表情略微僵硬的說∶“我再念一遍。”
黎繼可不明白司桦君此時此刻的心理感想,隻聽他說要再念一遍時,當即就要拒絕,但卻再次毫無反抗的被一道禁音訣給禁音了。
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黎繼隻能用憤怒的眼神表達自己此刻想要殺人的心情。
對那目光忽視不見,司桦君端起竹卷,不再像之前那樣,平淡随意。一字一句抑揚頓挫,雖然語氣僵硬了些,但對于之前的寡淡已經好了許多。
但偏偏黎繼被着正式了不少,都快趕上超度的講壇逼得心中隻剩下煩躁。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溫柔失格 替身侍妾不幹了 誤入歧途的少年是貓咪啊 獨占病美人師尊【重生】 穿書暴富後我踩翻修羅場 穿越亂世,我帶族人向山林走去 酸檸 前緣不論+番外 朕不想當皇帝 恃寵而驕[娛樂圈] 風月情詩 啟禀太子:此女有貓膩! 執戟人間 穿成男配長子+番外 快穿:身為宿主卻幹着主神的活? 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我搞上了天然呆學弟+番外 假裝仙人來種田 我的寵物無敵你們随意 四合院:傻柱的逆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