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海閣會所頂層。
簡心茼和傅夜塵一起吃完晚餐後,又來到了這裡欣賞海市港口的夜景。
當然這次倆人都沒有什麼賞景的心情。
簡心茼猶豫着怎麼開口跟傅夜塵說那個答案他等不到了。
而傅夜塵也在躊躇着怎麼開口問女孩的答案。
“對不起,夜塵,我——”
“心茼,你的答案準備好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相互朝對方尴尬地笑了下,又再次噤聲。
聽到女孩的一聲“對不起”,傅夜塵心裡一緊,已經有了隐隐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紳士地說:“你先說。”
簡心茼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對不起,夜塵,我無法給你答案,你是如此優秀美好,而我,不值得。”
傅夜塵心髒緊縮,面上卻強顔歡笑:“是因為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嗎?”
“伯母說得很對,我們不合适。”簡心茼不忍看男人的表情,低頭說着。
“心茼你會在意我母親說的話嗎?”傅夜塵則是問得一針見血。
是啊,傅夫人說的那些話她當時不以為然,但是那時是因為她沒有想過她會和傅夜塵有什麼,現在想來,如果她真的要和傅夜塵在一起,那麼傅夫人說的話從某個角度來講也不無道理。
“我并不是一個喜歡鬥争的人,我隻喜歡偏居于我的一隅,獨自靜靜地享受我的歲月靜好。”她如是說。
聽到女孩的緣由,傅夜塵心裡稍好受了點,他解析着他的生活:“我從小被母親強拉着成長,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有個人的任何得失,一切都要先考慮家族的利益,我有時都忘了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頓了下,他又繼續說:“但自從遇見了你,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個弱小的女子居然也能如此自謀強大,特立獨行。而我,我卻總是生活在别人的枷鎖之下,我也想要沖出牢籠,而這個給我勇氣的人,就是你。”
“因為喜歡,所以想要去打破、去争取。而你心所向往,正是我所向往。雖然我現在還給不了你那樣的生活,但是我會努力的。”傅夜塵聲音帶着沉重,“你能給我時間嗎?”
聽着男人的話,簡心茼内心糾結成團:“你隻是看到了我的一面,全部的我也許并不是适合你的。”
她對傅夜塵的感情非常複雜,他總是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她想,如果不發生那個意外,或許她真的會答應傅夜塵跟他在一起,一起去承擔未來的風和雨。
可是,她知道倆人終歸是不可能了。
不是因為結婚,也不是因為失去貞潔,而是她内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作為愛人,也許她跟傅夜塵是不合适的。
至于合适的人是誰,她不願想,也不敢去想。
“不,心茼,你不用貶低自己來擡高我。”傅夜塵勉強地扯出一抹笑。
他雙臂搭上護欄杆,望着暗色下繁忙依舊的港口,嘴裡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他的霸道,但是現在他還不能把他的意願強加與女孩,迫使女孩不顧阻攔來接受他,豎在他和女孩面前的屏障太多了,就算他們在一起了,未來也一定不會好過,而他也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從她的好友吳芷馥那裡獲知了她的一些事情,她是值得被珍惜呵護的。
良久,傅夜塵轉身,面向女孩。
盡管心裡淌着血,他還是溫柔地笑着,豁然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答案了,盡管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
内心卻補充着:“但是我也不會放棄的。”
但他不能說,他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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