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他們也像小泉和李敏一樣寫起信來,至于算不算是情書李樹也不确定。他們四個人之間都是交叉傳遞,李樹負責把小泉的情書傳給李敏,李敏負責把輝的情書傳給李樹,而小泉和輝也是同樣如此。就這樣,在2004年那個秋天,在那個視早戀如瘟疫的歲月,李樹猶如地下工作者一樣小心翼翼的保護着這份單純而美好的感情。那是愛情最初的樣子,也是最純淨的青春。李樹忘不了和輝第一次在人民公園約會的樣子,兩個人在白雪皚皚的林蔭路上沉默的走着,誰也沒有說話卻溫暖如夏;李樹忘不了平安夜向班主任謊稱自己不舒服請假出去後逛了大半個城市,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零花錢買了一條寫有“情緣”兩字可以分開的項鍊送給輝,然後看她露出虎牙對我笑的樣子;李樹忘不了那天輝神神秘秘的給自己一個信封,告訴自己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打開,等李樹回到宿舍打開後發現是輝新照的一張照片——輝站在雪地裡向着鏡頭擺出剪刀手的樣子。
緣分的到來和結束都毫無規律可言。
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導緻李樹和班主任水火不容,倔強的他一氣之下選擇轉學,回到了老家的初中。離開學校的那天,當李樹拎着行李箱跟在母親身後朝學校大門走時,看到輝一個人向他走來,李樹停在原地等她,直到她走到我面前。走在前面的母親回過頭看見李樹和輝站在一起,沒說什麼隻是轉身繼續向前走。看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輝,李樹的鼻子也酸的要死,但他還是拿出青春期男生特有的那股子勁兒對輝說:“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啊!”
她點點頭,幾乎帶着哭腔說:“一定要走嗎?”
“嗯,轉校手續都辦好了。”
“那你以後還會給我寫信嗎?”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下學期就要初三了,學習會很忙的。”
“那你給我打電話吧?”
“好,我先走了,你保重。”
當時李樹真的好想抱抱她,可學校裡到處都是學生和家長,他實在沒勇氣做那件事,隻能拍拍她的胳膊,說:“我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李樹知道輝一直在背後看着他,但他就是固執的沒有回頭。
再次見到輝已是一年半以後,他們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在人頭攢動的校園裡李樹一眼就認出了她,他想立刻走過去和她說話,輝看到李樹後卻隻是微笑的點點頭,和同學消失在人群中。後來李樹給輝寫過一封信,輝卻通過别人給他退了回來,并且讓人轉達:“以後别再寫信了,會影響我們的學習”,冰冷的語氣将李樹即将燃燒的心立刻冰凍。從那以後高中三年,他們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他們的關系就這樣冷下來,直到高中畢業。李樹想不通:“為什麼兩個熟悉的人會變得這麼陌生?”僅僅一年半的時間他們就從無話不談變成無話可談,輝是太陽李樹卻是冥王星,李樹毫無征兆的被輝移除了太陽系,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光和熱。高三畢業後,李樹來到青城讀書,輝去了沈陽讀書,上千公裡的距離讓他們本就冰冷的關系變得更加遙遠,李樹隻是偶爾在QQ上,人人網上看到輝的近況。她還是那個愛笑的女生,還是喜歡拍照和旅行,隻是她的一切與李樹無關。
夜已深,一陣睡意襲來,李樹也準備進入夢鄉。
他知道,今夜的夢裡不會再有輝,即使有也隻是充滿了無盡的失望和遺憾。回憶就像長在青春歲月裡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疼痛無比。人應該一直向前看才能過得幸福,李樹卻久久學不會,仍固執地停留在過去,猶如一個受虐癖患者渴望着疼痛,享受着疼痛。
06
在每天上課下課、吃飯睡覺、上網吧踢足球等衆多活動中李樹漸漸習慣了大學生活。但習慣的背後也衍生出了巨大的厭倦,平淡如水的日子将李樹之前對大學生活美好的幻想消磨的一幹二淨,他無法想象就這樣度過四年時間。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退學?想都不敢想,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怎麼能說不讀就不讀呢。參加社團?“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那種活動去一次兩次還行,去多了也就無聊了。打工?之前也确實想過這件事,但李樹總覺得現在做還有點早,至少上了大二再說。所有可能改變這無聊生活的方式都被我否定了,李樹繼續像個溫水裡的青蛙一樣悠閑地等死。
校園裡的樹葉往下掉的時候,國慶假期到了。因為路途遙遠,李樹并未像高中時期一樣選擇回家,而是決定留在青城度過七天的假期。反正宿舍照常住,食堂照常開,又不用去上課,可以盡情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敖胖說要幫父母秋收所以回家了,丁小鵬說要陪女友所以在放假當晚跳上了開往包頭的火車。劉磊和李樹一樣也是嫌路程太遠就沒回家,于是他們每天不是吃飯睡覺就去網吧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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