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藻驚訝道:“這是何人,能直入相府?”
胡敖也瞧見方才架勢了,回道:“這便是陳牧。”
劉藻頓時沉下臉色,冷道:“他來相府都是這般出入無忌。”
胡敖聽出陛下語中不滿,忙賠上笑意:“入了那扇門便未必能如此無禮了。”
她今日剛與謝相商議了要将此人趕出長安,還未來得及令人去辦,就在這遇上了。劉藻想了想,道:“去相府。”
相府的門子且還記得劉藻,一見她,便笑着迎她入内道:“小郎君來得巧,君侯恰在家中。”
因謝漪早有吩咐,劉藻入相府,自來是任她行走的。
她往裡快行,不幾步,就見了為謝漪所倚重的幕僚。與門子一味遵丞相之令行事不同,幕僚是有些心計在的,聽了丞相吩咐,再見劉藻年歲、周身氣度,不必如何深思,就猜出了她身份。
上前恭敬道:“主上臨門,臣即去禀告丞相。”
劉藻四下環視,不見陳牧,便問道:“陳牧去了何處?”
幕僚答:“陳郎往老夫人院中去了。”
劉藻蹙了下眉,她一聽陳牧與老夫人又會面就不高興,這二人一個都不好,湊到一處,必是商議前頭那謠傳留下的爛攤子。
隻是到底是謝相之母,她也不好顯出什麼不滿,淡淡問道:“謝相在何處?”
幕僚回道:“也在老夫人處?”
劉藻覺得不對,以陳牧之卑位,平日都難見謝相之面,更不必說眼下他闖下的大禍,謝相口上不說,心中必是厭惡,又怎會一同在老夫人院中?她急聲問道:“陳牧來府是一早便有拜帖,還是忽然來的?”
幕僚不知她為何有此問,隻記着丞相吩咐,侍奉陛下如同侍奉她,也不敢有所隐瞞,如實回道:“陳郎忽然而至,來前并無預兆。”
劉藻想了想,道:“領我去。”
老夫人見謝漪使人以銀針試酒,顯出不悅來,盯着那杯酒,待婢子抽出銀針,銀針未變色,确認無毒,她方冷道:“在母親這裡飲爵酒都這般排場,丞相好大的架子。”
謝漪端起酒爵,道:“前鑒不遠,不敢忘記。”
老夫人神色沉了下來,唇角的紋路刻薄而冷酷,被謝漪翻出前事,她不見尴尬與追悔,反倒隐有怒意。
謝漪見此,倒是問了一句:“母親雖未養我,我也感念生我之恩,多年來,小心侍奉,力所能及,無不遵從。兄長們得以出仕,也有我舉薦之功。但母親為何非要在婚事上逼迫?我不與陳氏結親,也不會虧待兄長。”
她說着,又放下酒爵。
謝漪心氣高,知母親不疼她,自幼就主動避開,從未求過一日母愛,也從未問過她為何如此薄待。但今日她與陛下商議了要将陳牧趕走,此事算是了了,便來問一問緣由。
老夫人見她将酒放下,冷着臉道:“親上加親,有何不好?”
敷衍之語。謝漪聽得出來,道:“母親不肯說,我自也不敢勉強。”
她說着,起身要走。
老夫人心中發急,高聲道:“這酒是衛皇後所賜,欲說和我們母女之後,取來慶賀之用,隻是還未來得及……”她話語未盡,省略的自是後面那一場震驚天下的慘事。
謝漪端起酒爵,凝神細觀,酒液澄澈,酒香清逸,确是瓊漿玉液。
謝漪感懷皇後恩德,每聞皇後之名,總能想起年少時那段與衛太子與幾位公主一同承歡于皇後膝下的時光。可是此時,她想起的卻是劉藻。想到答應皇後照看皇孫,想到她護着陛下,東躲西藏,想到小小的她,在她懷中軟軟地笑,目光明澈,笑容天真。
想到劉藻對她說的那一句最遲二十歲,會擇一皇夫入宮。
謝漪的手顫了一下,酒液微微一蕩,泛起少許波紋,竟是别樣好看。
“酒在我這裡存了近二十載,今日啟出,便飲一盞。”老夫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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