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頂好看的面皮慢慢貼近我,我咬住嘴唇閉上眼,很有一種大義凜然的悲壯。然後突然我的下唇被一個粗糙的東西磨了磨,我反射性地張嘴,很快一顆很光滑的東西溜進我的嘴裡。我嚼了幾嚼,很快就睜開了眼,含糊不清地說道:&ldo;……栗子?&rdo;&ldo;嗯。&rdo;我坐直身體,把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捧紙包包好的栗子搶過來,繼續含糊不清地說道:&ldo;為什麼要給我吃栗子?&rdo;秦斂看了我一眼:&ldo;因為你吃了就沒這麼多話吵吵了。&rdo;其實我覺得有點兒委屈。明明剛剛是他讓我&ldo;說來聽聽&rdo;的,現在又賴到了我的頭上。回到東宮太子卧房,我眼睜睜地看着他關上門,連帶着阿寂擔憂的眼神也一起關在外面。然後他轉過身來,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走得相當穩慢,甚至還有點兒在禦花園裡穿花拂柳閑庭信步一樣的悠閑。我頓時就想到了我養的那隻八哥吃蟲子的模樣。先是拿腳碰一碰,再叼在嘴裡往地面上摔一摔,又低頭用尖尖的鳥喙啄一啄,等玩得膩了餓了,再一口一口頗為享受地吃掉。我就是那隻可憐的蟲子,秦斂就是那隻兇殘的八哥鳥。好處便宜都讓他給占了,我還得飽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車裂。他就是吃準了我跑不了。這什麼世道。就像現在。我望着他慢慢悠悠的腳步,還有平淡如水的眼神,指着他一個勁兒地往後退:&ldo;你,你不要過來。&rdo;秦斂竟然真的停住了。他的臂彎處挂着剛剛解下來的披風,把它随手在一邊的椅背上一搭,然後他擡起眼皮看着我,淡聲說道:&ldo;過來幫我更衣。&rdo;我覺得有些事還是先說定了比較好,于是顫聲道:&ldo;那先說好,隻更衣,你不準亂摸,也不準……那個。&rdo;秦斂眯了眯眼:&ldo;剛剛在馬車裡好像不是這麼講的。&rdo;&ldo;那是你自己定的,我沒同意……&rdo;我還沒說完,就被秦斂打斷,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面無表情地說道:&ldo;我的話還要說第二遍?&rdo;所以說,不管我怎麼明着暗着的反抗,最後都是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下。我委委屈屈地走過去,還沒近身就被他一把揪住摟在懷裡。以往穿衣服的時候我都覺得麻煩,巴不得盤扣能少一點兒再少一點兒,據阿寂說我小時候的衣服都不解扣子,清早起c黃直接套頭穿,隻需要系脖子上的一個扣子,然後就能跑出去玩。但是現在我在發愁為什麼盤扣這麼少,磨磨蹭蹭給秦斂褪下外衣時,一根蠟燭都還沒有燃完。秦斂完全無視我在哆嗦的手指,他的一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探進了我的衣襟裡,所經之地就像是被狂風洗禮後的花糙,仍舊餘波未平地瑟瑟發抖。等我脫完了他的上衣,我自己也早就被他像個煮蛋一樣剝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件薄薄短短的肚兜。我順着秦斂的目光低下頭,試圖把最貼身的那一件向下拽了拽,于是它很聽話地全部都遮去了下面,上面露出了一大塊。我又快要哭了,秦斂卻低低笑了一聲,突然把我抱起來,一陣迷炫後,我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坐在了座椅上。我結結巴巴地一邊推他一邊說道:&ldo;你,你不是說更衣的嗎……&rdo;秦斂巋然不動,悠悠說道:&ldo;你的速度太慢了,隻脫就可以了。&rdo;他的手指眼看就快探到某個地方,我忙不叠地要下地遁走,被他再次掐住腰肢捉回去,我的眼淚就要從眼眶裡擠出來了:&ldo;不要在這裡……&rdo;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我已經背躺在了c黃上,頭發鋪了整個枕頭。秦斂又黑又亮的頭發不知什麼時候也從發簪中解放出來,柔柔地順着他的肩膀滑下來,把本來就亂糟了的場面攪得更亂。秦斂要俯下身來,我趕緊推着他的前襟,舌尖都要打結了:&ldo;我來葵水了……&rdo;這句話果然讓他頓了頓,但是僅僅頓了一瞬,然後他就清風朗月地說道:&ldo;哦?十五日前大婚的時候你葵水剛到,這麼快就又來拜訪了?也太不知情趣。&rdo;最不隻情趣的是他自己。我身體都抖成這樣了,他就跟沒看到一樣,興緻還是這麼高。但我真的真的十分不想跟他做那種事,幸而我在最緊急的時候腦筋急轉彎得都很好,于是我又想到了另一個能拒絕他的理由:&ldo;你,你不是說過我的聲音很難聽,就像鵝叫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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