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整個靈堂已被毀了大半,端端正正擺在正中央的兩具冰棺碎了一地,趙稚麗僵青着臉埋在尖銳的硬冰堆裡,而本該同她一樣早已成為一具屍體的邱一陽竟張着血盆大口,直直撲向角落處的巫情——
“爹!”
邱玉平瘋了一樣撲上去攔他。
“爹!是我啊!爹!”
死後詐屍的邱一陽卻是認不出眼前的親兒子,他一個扭頭,張嘴狠狠咬下——
“啊!!”
邱玉平一聲痛叫,肩頭竟硬生生被邱一陽撕咬下一塊血肉。
“阿郎!!”
躲在他身後的巫情發了狠,密密麻麻的蠱蟲沖向滿嘴鮮血的邱一陽,争先恐後鑽進他的耳朵、鼻子還有眼睛,沒過多久,原本還保持着人樣的那張面孔開始迅速腐爛,露出皮肉之下紅白相交的血骨。
饒是在戰場上見慣死屍的傅長樂都被眼前這一幕驚了一下,武林盟的下人更是吓得魂飛魄散,尖叫着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阿郎,阿郎你怎麼樣!”
巫情抱着邱玉平的手止不住地發抖,衣袖裡的瓷瓶子亂七八糟甩了一地,她顫抖着手抓起一個碎瓷片,嘴裡神經質地不斷重複道:“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邱玉平肩上被撕咬的傷口深可見骨,他痛的整個人冷汗直冒,卻依舊咬着牙艱難道:“把化、化屍蠱收回來……”
巫情卻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用碎瓷片在自家左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刀,忙不叠地将噴湧而出的血全部擠在邱玉平的傷口上,連聲音裡都帶上了顫音:“出來啊,快出來啊……”
邱玉平的體溫在迅速流失,臉色變得煞白,額頭隐隐帶出一點青色。
巫情急的帶出了哭腔,她的左手腕上已劃了四五道傷口,可還是不夠,還是不夠。
眼見邱玉平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僵發硬,巫情一咬牙,将手中的碎瓷片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另一邊的傅長樂早在巫情劃開手臂的那一刻就被十三帶出了靈堂。
他們可還沒有忘記當初巫情手指上的一滴血引出俞子青體内無數蠱蟲的事情,這會兒簡直恨不得離這萬蠱之體的血越遠越好。
影九卻是放心不下這兩人,仿佛生怕傅長樂也和風輕一下突然消失似的,時不時就跑出來看了一眼,順便叭叭叭通報屋内的情況。
“那邱一陽臉上皮肉花花往下掉的,簡直和那萬人屍坑給我的陰影有的一拼啊。”影九回想起那畫面還覺得毛骨悚然,搓了搓胳膊憂愁道,“這都啥事啊,你說不會是像葉祖成那樣,又搞出個什麼大宗師級别的活死人吧?”
“應當不至于。”傅長樂這會兒的語氣倒是淡定,“以剛剛的情況來看,真打起來,詐屍的邱一陽甚至打不過邱玉平。”
“咦?那邱玉平他還……”
“畢竟是白日裡還教導他慈愛他的親生父親,對着那張臉那個人,邱玉平或許是下不去手吧。”
影九不知怎麼的,好像在傅長樂這句話裡聽到了微不可查的嘲諷。
畢竟巫情一早就可以祭出化屍蠱,卻因為邱玉平想留父親一具全屍而被攔下了,現在搞得兩人差不過要跟着他們爹一塊兒去了。
影九和兩人聊了兩句,到底還是好奇裡面的進展,一溜煙再次跑回去。
傅長樂卻依舊在回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場景。
邱玉平撲向巫情,危急時刻邱玉平猛地撲上去攔在兩人之間,
不過邱玉平撲上去攔人的時候,手裡居然連劍都沒有拿。
傅長樂敲了敲輪椅扶手,扭頭問身後的人:“十三你覺得呢,你覺得這一出大戲裡面有幾分真情,又摻和了多少個刻意的巧合?”
這話十三答不了,不過話說到這兒了,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事:“剛剛逍遙子也在,在門外右前方的樹上,他的隐匿功夫不錯。”
若非他因為之前的噩夢格外警戒殿下周圍的環境,就靈堂内那亂糟糟的場面,隻怕是誰也發現不了他。
能得十三一句“不錯”,那這位鬼醫的隐匿功夫……
“唉唉唉,那巫情差點就要和邱玉平殉情了。”急匆匆跑出來的影九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大喘氣道,“我當時還糾結要不要攔一下呢,倒是沒想到萬珊瑚會多管閑事将人救下了。”
傅長樂腦子裡亂糟糟一堆事兒,一時沒能這跳躍的進展,眉頭一挑,輕問道:“殉情?”
“她之前不是拿碎瓷片放血自殘嘛,見人救不回來了居然直接往心口上捅……”影九嘟嘟囔囔,“話說回來你體内的蠱蟲是不是還需要她來解,這樣的話還得找個人看好她……”
“心頭血。”傅長樂腦子裡似乎有什麼關鍵的想法一閃而過,“這一出大戲,為的原來是萬蠱之體的心頭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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