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剩七八十年的時間,他為了什麼,為了享受七八十年的統治者的強權?人死之後,萬事萬物都是一場空,這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席來想向腹中的孩子讨要一個過早的問候,哪怕是一點微弱的信息素上的回應。但這一秒的怯弱讓他突然清醒,他的手離開了小腹,他看着吳譽:“老師,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倫恩為什麼會變成四五歲的小孩?我重新檢測過他的生命數據,他的生命來源确實是他本人和你,這是無法造假的。所以,是你,還是你們,突破了人類的底線?”
吳譽沒露出半點驚訝,倫恩用那副模樣明晃晃地在聯盟所有的熟人面前晃了一圈,凡是認出他的人恐怕都有這個疑惑。
他笑了一下,點頭肯定:“你可以繼續說。”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席來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官方當年公布的調查結果,倫恩是當場灰飛煙滅了,我沒有你聰明,想不到如何拯救一個灰飛煙滅的人,難道拿着張網捕撈他的靈魂嗎?”
吳譽近乎慈祥地說:“并不是灰飛煙滅,但他确實在現場就‘死亡’了,是畢維斯用海棠複制了他。你想知道畢維斯為了什麼?”
他提起嘴角,輕聲說:“他想要永生,一個數萬年前就被證明過的最庸俗無味的追求。但畢維斯恐怕是離永生最近的一個人,他想做神。”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可以。”
“因為我是最初的海棠,我是至今唯一一個完全成功的實驗體,海棠是我,我是海棠。”吳譽的手指停在海棠的花蕊,“包括你,其餘的海棠都是我的複制體。你經曆過痛苦的十年,隻是因為你體内的海棠并不具有真正的生命,他隻是機械複制了精确的工作方式,一旦出現任何不符合預設的選項……”
這超出了席來的預期,甚至颠覆了他此前所有的認知。
對他來說,海棠更像是一個輔助儀器,解決生活中的小煩惱,為肉體提供強力的機械支持。
但吳譽口中的海棠仿佛會呼吸,有獨立的生命,是活的。
吳譽親手徹底打開了那個傳說中的盒子:“生死輪回,對海棠來說都隻是簡單的數據。”
“是,這确實是一個錯誤。”席來有些艱難地回,他的意識散漫地鋪散在并不寬敞的空間,“我為什麼需要一個理由呢?直接去做……”
吳譽靜靜地看着他,說出了那個答案:“因為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席來,我最想對你說的話始終是對不起,無論是拘束你的過去的那十幾年,還是現在,對你來說,我一直是你生命中的不幸……”
席來不置可否地攤手:“你說的話總是自成體系,我無法贊同,也無法反對。但是現在麻煩收起你那套高級知識分子的傻話吧,我得去攔住畢維斯了,除了倫恩的那張地圖,你還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嗎?”
吳譽:“還有一半的海棠反饋終端,不過總終端我暫時還沒找到。”
在新聯盟熱火朝天地準備星際會議時,獨立軍大剌剌地單方面向新聯盟宣戰了。
席來的臉嚣張地出現在各個星際代表的終端上,他的衣領繡了金色的荊棘标志,整個人看起來也非常像刺頭。
在他懶洋洋地宣讀開戰聲明時,獨立軍的星艦成批躍遷至首都星的公共航道,并未開火,隻是将之前撿去的飛行器吐了一地。
席來的手在鏡頭前抛了抛鑰匙,聲音像一壇醇厚的藏酒,分不清是醉是醒:“諸位,戰争開始了。”
首都星繁忙的公共航道随着戰争的開始爆發出劇烈的火花,成千上百的飛行器載着橫死的屍體,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将首都星的對外通道變為了最新的太空墳墓。
獨立軍的躍遷技術在多年的搶劫生涯中活生生地鍛煉成了星際第一,打一炮換一個地方,炸了公共航道不說,還搶時間炸了幾個最活躍的躍遷點。
還有四天就是星際會議正式召開的時間,鑒于倫恩臨死前在火上澆的那勺熱油,懵裡懵懂的人也有了一點迷茫的風險防範意識,抵達首都星的星際代表并不多。
畢維斯在各種警報聲裡看完了席來的開戰聲明,他溫柔地問:“席來确實不是海棠嗎?”
他喜怒無常,副官的答話謹慎加上謹慎:“廢星的海棠點隻有一個,吳譽先生在那兒。”
“真是可惜了。”畢維斯的聲音愈發低了下去,“确保抵達的代表都接種了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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