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難得來一趟。”
空回身對着隔了七八個身位的派蒙喊話。“派蒙!累了的話可以進壺。”
派蒙就等這句了,跟在後面看倆木頭磨磨唧唧急死了。一溜煙鑽進壺中,睡上一覺豈不美哉。
去了趟稻妻,原本荒廢的壺倒是被他利用裝修了起來。遇事不決,進壺躲躲。
“哎喲!小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轉轉啊?”
剛收了壺,就聽見前方傳來熟悉的女聲。
春香窯門口的莺兒揮着手絹朝他們喊話。“帶朋友來玩啊?進來看看,包您終生滿意。”
空頓時警鈴大作。“不了不了。”
“怎麼,難不成上回做的香膏沒達到效果,小公子埋怨起莺兒了?”莺兒說話帶着氣音,聽着人渾身哆嗦。
“沒有……不是……”
兩道視線齊刷刷彙聚在空身上。
“那是供奉給岩王帝君的,之前不是已經講清楚了嗎,可别瞎說,我……”
莺兒噢了聲,眼尾翹出媚來,大有越描越黑的意味。“那怎麼還躲着我似的,我看這位眼生的公子,好生俊俏,進來坐坐?”
“不了。”魈淡淡道。
“闆起臉來更俊了。”
莺兒盯着他的眼欣賞起來。“不知是哪位妙人想得飛上一點紅,着實惑人。”
聽了她這話,原本想直接拉人走的空也愣愣地望去。
一抹細紅勾出眼廓,嵌入其中的金瞳正回望着自己。
那種莫名的暧昧感再次萦繞。
莺兒沒想到話沒人接茬不說,自己倒顯得多餘。她仔細打量起面前的人,像是窺到了天機的算命先生,笑得老神在在。
“雖說咱這是瓷窯的正經生意,二位要是需要些别的東西,也不是沒有。”
“什麼?”空驟然回神。
“自然是好東西。”
“走了……”
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抓着手腕往前走。
莺兒拿手絹擋在嘴前,笑道:“這麼着急走,不多聊會兒?改日再見啊,小公子。”
直到下一個拐角,莺兒的身影才算消失不見。
空猶豫道:“你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不知。”魈目視前方。“隻是不喜歡待在那裡。”
是了,于魈而言這樣的閑聊無異于浪費時間。
空下意識地點點頭,眼光落在手腕處。那裡隔着層皮手套被人虛握。虎口一張剛巧圈得住他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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