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芷看着小英雄哭着躲進卧室,搖搖頭隻能跟着進去,看着他委屈的對着睡着的小芯愛哭訴,“媽媽好讨厭,是他們說我沒有爸爸,說媽媽的壞話,他們先動手,我才跟他們打起來的!媽媽真的好讨厭!”
甯芷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他,手卻穿了過去,隻能歎口氣看着他們兄妹兩。貧窮的家庭,崔母那樣,甯芷也做不出指責她,她也很愛兩個孩子,隻是貧困快壓彎了她的脊梁,沒有能力抽出時間來給他們溫柔。
芯愛睜着圓滾滾眼睛,看着甯芷的位置,甯芷下意識對她做了個鬼臉逗她,以為芯愛看不到,沒想到小芯愛卻笑了起來。
天真的笑臉,讓哭着的英雄也不哭了,而是摸摸妹妹的臉,“妹妹快長大,哥哥會帶你出去玩的,才不和那些壞蛋玩呢!”
芯愛沒有看英雄,還是盯着甯芷看,甯芷發現可能芯愛看得見她。因為聽說小孩的眼睛最幹淨,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甯芷想到這個結論就有些開心,繼續做鬼臉逗她,發現芯愛真的是看着她,才咯咯的大笑,而且小手也來夠她的手。
而這是英雄卻又被他媽媽叫出去幫忙,沒辦法她一個人,常常忙不過來,而素質不是很高的客人卻會罵罵咧咧,所以就算兒子小,還是被她叫出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卧室裡隻剩小芯愛和甯芷,甯芷坐在被小杯子包着的芯愛身邊,逗着她以防她哭。
芯愛可愛的小肉手一揮一揮的,想去碰甯芷,甯芷逗着她,“小家夥,你是碰不到我的!别忙活了!”
可是才說完,她虛點芯愛的鼻子的右手指,卻被芯愛握住了。溫暖的觸感讓甯芷呆了下,然後驚喜的跳了起來。
“你不僅可以看到我,還可以碰到我啊!”甯芷為這個發現而欣喜不已,已經在崔家遊蕩了好多天,好孤單,甯芷偶爾都在想,如果一直下去,不出幾個月她可能會瘋的。現在發現小芯愛看得見她,她感覺不是那麼寂寞了。
每天像找到事情做一樣,甯芷在芯愛被單獨留在卧室的時候,陪着她玩。芯愛沒有以前愛哭,崔母也覺得自己輕松了很多。她也不想把小女兒一個人留在裡面。可是外面鍋竈太熱,背着她難受不說,芯愛也難受。
“不哭就好,我們家芯愛不哭就好!”晚上好不容易結束一天生意的崔母,抱着芯愛難得露出一天的笑容。
甯芷看她也就20歲出頭點,臉上卻是抹不去的愁雲,看起來平白老了幾歲。
不會其他生活技能,隻能靠她不怎麼好的手藝開個小飯館。吃的人還都是不怎麼富裕的人,收入可想而知的低廉。而這些都不是罪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欠的債務。
追債的人常常上門要債,把家裡大砸一通,逼着她拿錢。那些債務是高利貸,利滾利的讓她根本拿不出來。每月好不容易有一點點收入,都要被他們搶走。而家裡還有稚兒要養,這些生活的壓力,常常讓她晚上很累,卻愁的睡不着。
這天要債的又上門,甯芷看着英雄被吓哭,卻被崔母拉在身後護着,然後跟那些兇神惡煞的要債人說,“我真的沒錢,你也看了我家,求給我們孤兒寡母點活路吧。”
那些人才不管她的哭訴,把家裡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各種威脅崔母。“沒錢,沒錢你怎麼不去死啊!欠的錢趕緊還,不然把你的房子賣了還!”
“房子不行啊,沒了它我們母子就要露天了,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這幾天的收入都給你們!都給你們!”崔母掏出一把零錢給他們,卻被拍開。
“你打發叫花子呢?”
後面就是一出鬧劇,吵吵鬧鬧一番,他們留下狠話,才離開。
崔母辛苦的忙了一晚上,把家裡收拾好,哄睡兩個孩子,才開始在黑暗中坐着抽泣。
甯芷坐她旁邊陪着,忍不住拍拍她的後背,想給予安慰,卻在手碰到她後背的時候,整個人被吸進她體内。而崔母的靈魂卻好像是從體内出來了。
“呀,這是怎麼回事?”甯芷開口問對面的崔母,崔母沒有說怎麼回事,而是握住她的手說,“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照顧不好他們!所以求你代我,好好照顧他們好嗎?他們今後就拜托您了!”
說完崔母沒有再看甯芷,而是慈愛的看了眼熟睡中的兩個孩子,說了句,“媽媽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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