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心裡委屈,掙開他的手,後退兩步。“你既然不信我,那我還說個什麼勁兒?”
見他緊鎖眉頭,目光下移到她的小腹,童玉青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立馬護住肚子。
“俞翀你什麼意思?”
問完這一句,她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俞翀後知後覺,“青兒,我……”
知道自己傷了她,俞翀着急上來,手才剛剛往她那邊伸出去,就被她不客氣的給拍開了。
童玉青也是被氣壞了,她有意無意的撫着小腹,唇角抿起意味深長的笑意,眼中卻盡是冰冷。“這孩子,還真說不準到底是誰的。”
站在不遠處的子華驚了驚,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俞翀。俞翀背對着子華,雖然看不見他的神色,但是看他緊繃着的身體,和兩側用力緊握骨節分明的拳頭,就知道他現在是有多生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童玉青直視着他的憤怒。“你還想再聽一遍?要沒有那七寶湯,我哪兒能這麼輕巧的就有了身子?後宅裡多少女人想生孩子都生不出來,我怎麼就這麼好運,你不過就睡了我一回就當爹了?”
“童玉青!”俞翀走到她的身邊,兩手抓住她的雙肩,力氣大的,恨不得把她直接捏碎了。
俞翀盛怒的眼眸裡還有太多的情緒,童玉青不忍再看,更倔強的不願意為自己去解釋。他既然願意相信鈴公主的話,那就去信好了。
大不了将來這孩子她一個人帶,大不了,這孩子就不要了!
“那個……”
“你出去。”
子華原本想要開口勸勸,話才出口就被俞翀給截了話頭,還攆了腳。
雖然他與童玉青相識的時間算不得長,但是他覺得,童玉青不可能是這樣的人。這一次俞翀确實是過分了些。
可反觀自己,若是自己遇上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冷靜的下來。
子華就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童玉青,輕輕搖了搖頭。人家的家事,他呆在這兒聽着确實不太好。歎了一聲後,轉身退了出去。
剛才童玉青不是沒看見子華的動作,她心裡也明白,要是再這麼鬧下去,她與俞翀之間怕是真的要誤會了。鈴公主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不就是這個目的麼……
心漸漸冷靜下來,她開口:“我……”
俞翀猛地把她拉進懷裡,一手擁着她,一手扣着她的腦袋,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噓,什麼都别說。”
童玉青鼻子一酸,直接把腦袋悶在了他的懷裡,眨眼間,他衣襟那一塊就都濕透了。
出了俞府的鈴公主心情愉快的又在京城裡轉了一圈,回宮的路上突然想起了成子睿。
“等等,先去七王府。”
趕車的侍衛看了看天色,有些為難。“公主,現在時辰不早了,皇後娘娘說……”
“要你多嘴!去七王府。”
侍衛硬着頭皮又說:“可現在七王爺被軟禁,七王府更是被戒嚴,公主去了也見不到七王爺的。”
鈴公主天真的小臉兒冷了幾分,甜甜的嗓音往下壓了壓。“本公主要去七王府!”
侍衛不敢再多言,隻能扯動缰繩,調轉了馬車,前去七王府。到了七王府外頭,果真見不是有人守備在七王府外頭。鈴公主下了馬車,卻沒有上去交涉,隻是在門外走了兩圈,又上了馬車,回了宮裡。
駱衡從書房找到了府中的涼亭,才見着了成子睿。進了涼亭裡,一眼就看見了放在石桌上的畫匣。駱衡皺起了眉,移開目光後,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成子睿聞言隻是艱澀一笑,“她倒是有心了。”
停了停,他一把扔了手裡的魚食,轉身看着駱衡。“可有查到什麼?”
駱衡搖頭,“自從皇上複了太子的諸君之位,盯着齊王府的人就更多了。宮中上次傳來消息已經是四天前,這幾日究竟查的如何,屬下還未收到消息。”
“太子?”成子睿冷笑,“他算哪門的太子。父皇隻不過是先把他放出來,好叫本王的那幾個兄弟切莫再肖想儲君的位置而已。可就算是這樣,那個位置,他也做不了幾天了。”
駱衡眉心一跳,“王爺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時機未到。”成子睿坐了下來,修長的手略過畫匣,提起了旁邊的白玉酒壺,對口飲了一口。“宮中的消息即刻去辦,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麗貴妃都敢動,連本王都敢惹!”
話音落,他手裡的酒壺砰的碎在了桌上。駱衡不動聲色,可旁邊侍候的丫頭确實吓得不輕。
成子睿把畫匣拿起來,輕輕拂去落在上頭沾着酒水的白玉碎片,擡起冷眸看了眼旁邊惴惴不安的小丫頭。
“過來收拾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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