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林渾身狠狠地打了個哆嗦,身子一軟,要不是靠在車窗上,差點倒了下去。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那雙眼睛,也從剛才的充滿期待變得黯然失色。
我繼續道:“就不說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算你能把那些都解釋得頭頭是道,可有一個矛盾你無法解釋!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給我講過你小時候的事,你親口說過你父親早就過世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親生父親,你叫我怎麼信?你知道我有多在意你,你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你根本不拿我當回事,說過什麼都忘了吧?比起現在這個你,當時那個雅林不知道要可信多少倍!”
我的話已經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辯駁的餘地了。她不再說話,隻是捂着嘴,半颔着腰,泣不成聲。
她已然陷入絕望,我也收住了口,并無心把她罵得狗血噴頭。
“你要不想親眼看到他死,就在這裡等着。”我說完,轉身就走。
餘光中,雅林似乎伸出手想拉住我,但她的手有些無力,沒能夠着我。
進門前,我聽到她在咳嗽,不知為何,那咳嗽聲聽着那麼地叫人揪心。
但我沒有回頭。
我忽然,不敢回頭……
***
我緊咬着牙,一刻不停地朝裡屋走,直徑走到廉河銘昏迷的地方,蹲下身,把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隻要輕輕一劃,這個兇手就會立刻血濺當場。但這馬上就要大仇得報的最後一步,我握着刀的手,卻不聽使喚地抖了起來
——盡管逃開了,我腦中還是不停地回放起了剛才的場景,從雅林口中說出的“親生父親”四個字,不斷地在我耳邊飄來蕩去,就像中邪了一般,一下下猛烈地沖擊着我,避無可避!
我明明一丁點兒都不信,明明随手就能抓出一堆理由來否定,可為什麼握着刀的手,就是使不出力氣?
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廉河銘,我忽然不敢再去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他要來送死?
我猛地縮回了握着刀的手,倉皇之下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理清這混亂的思緒。
回過些神來後,我發現我進來已經有好一會兒。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除了昏睡在一旁的張進,整間屋子空空蕩蕩。
雅林沒有再跟進來,連腳步聲都沒有。整個屋子異常地安靜,安靜得可怕!
我發覺自己在潛意識裡,等待着雅林再次沖進來将我攔下。我并不希望她插手,可我卻默認她一定會插手。而當我發現她沒有沖進來阻攔時,自己卻慌了。
我不相信她會放任我殺掉廉河銘,以她的倔強,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和我死扛到底,可她為什麼沒有跟進來?為什麼沒有抵抗到最後?
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雅林那張像紙一樣蒼白的臉,一瞬間,我不僅是手在發抖,連心都在發抖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蓦地升起,我迅速起身大步往外走。
果然,我剛推開外屋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暈迷不醒的雅林!
***
顧不上懷疑她是不是又在假裝,我飛快地跑了過去。
我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反應,就蹲下去搖她的身子。我一搖,從她右手中就滑落出了一個藥瓶子。我撿起來看了看,那是她的救命藥,她要是犯病了,就會吃這個。可這藥瓶子的瓶蓋死死地關閉着,沒有被打開,上面還留着幾道濕漉漉的齒印——我頓時明白過來,她的左手受傷了,動不了,單靠右手打不開這瓶子,于是她嘗試用牙咬開,但沒能成功
——她真的不是在假裝,她是真的病了!
“雅林醒醒!瓶子打開了!”我扶起她的上身,試圖喚醒她,她毫無反應。
我把藥強行放進她嘴裡,她也完全不能吞咽。我又把手放到她鼻前試了試,隻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那是雅林第一次在我面前暈倒,她整張臉毫無血色,嘴唇紫灰,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罵過她,打過她,可我再怎麼恨她,看到她這副模樣,還是無法阻止慌張和恐懼。我答應張進的事還沒有做完,但我顧不上了,隻能第一時間把雅林送去救治,一刻都不能耽誤!
***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離村舍最近的醫院,在雅林被推進病房後,便在外面焦急地等候。
我坐在一張條椅上,膝蓋上放着從車裡拿出來的雅林的包。我從未翻看過她的包,但今天,我毫不猶豫地打開了。
雅林的包裡,除了錢包鑰匙手機這三樣必備品,剩下的全都是藥。不管是瓶裝的還是紙袋裝的,标簽上都寫着她的名字,應該都是醫院開的處方藥。那些藥的包裝上隻有藥名,沒寫藥效,我不知道都是治療什麼的,但她随身帶着這麼多藥,卻讓我不由得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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