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沒有資格去埋怨他人,但有一次實在忙不過來,情急之下說了陶可可幾句重話,她就跑到病房外大哭了一場。
于是那幾天,我真是一步也離不開醫院。
張進的性情,同從前相比,已然是大相徑庭。少言寡語,神情呆滞,沒有一絲笑容。他沒有他自吹自擂的那般無所不能,不過是個普通人,承受不了這個。
陶可可唯一能做的,無非就是偶爾陪張進說上兩句話,隻要有空隙,我都會離開病房讓他們說說話。但張進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滔滔不絕地講新奇故事,來哄陶可可高興了。而張進不說話,陶可可就更找不到話,于是他們之間,竟也常常出現相視無言的狀态。
隻是對于陶可可,張進似乎全無要求。他從來沒有叫陶可可為他做過什麼,也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在聽到我對陶可可說了重話之後,他還偷偷對我說:“你别那樣說可可,她做不來這些的。”
不知為何,張進說這句話時,眼裡的悲傷,特别深重。
***
那幾天,案子的調查情況,我都隻能通過電話才能打聽到。整個調查,出人意料的一籌莫展。
廉河銘駕駛的那架無牌車,後來被廢棄在了城郊的一個小水泊裡,通過和現場找到的玻璃碎片比對,以及車胎上的血液反應,都能确定是同一輛車。但車上的痕迹被人刻意消除了,加之在水裡泡了一整天,警方并沒能找到同嫌疑人相關的直接證據。
而追查那輛車的來源,卻發現那隻是輛二手車市剛剛報廢,正待拆解的廢車而已,同河銘公司扯不上半點關系。
另外,當天晚上在場的旁觀者,也就是周圍居民樓的住戶,警方也都一一問過話,即便是當天跑出來圍觀的人,也沒有一人看見了兇手的臉!
真可謂一場完美的蓄謀,怎麼開頭怎麼收場廉河銘早就計劃好了,若不是我當時腦子一熱打破了玻璃,恐怕他連嫌疑人的位置都坐不上。
這件事比想象中的還要艱難,對手是個大人物,就是找到破綻都不一定扳得過,何況找不到。
這個案子,怕是要很費一番工夫了。
***
那些天,我幾乎每天都會去一兩次醫院的食堂,但我不會在那裡停留,買好就走。有一天,卻在那裡碰到了蕭姐。
那時我已經買好飯菜準備離開了,聽到有人叫我,回頭一看,發現蕭姐正向我走來。
“你朋友的事,我聽說了。”她臉上寫着同情。
我明知故問:“你聽誰說的?”
她就撇撇嘴,也不繞彎子,似笑非笑:“還能有誰?”
蕭姐的語氣很克制,像是不敢跟我開玩笑似的,頓了頓後,又說:“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沒有接她的話,沉默了。
和蕭姐之間本沒有任何不快,可她和雅林實在走得太近,看到她我總會聯想到雅林。而如今一想起雅林,心裡就像被泥漿堵住了一般,憋得慌。
“你們……打算怎麼辦啊?”蕭姐竟突然如此問。
雅林已經被劃入了和廉河銘同在的敵對陣營,蕭姐跟雅林走得近,這麼一問,我的警惕心一下就活躍起來,不自覺地對她露出了敵意:“怎麼,是在幫她打聽嗎?”
蕭姐很驚訝,但她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着我,目光有些意味深長,好似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又開不了口。
是我太驚弓之鳥了,雅林是雅林,蕭姐是蕭姐,關系再要好,也各是各的人,不該混為一談。
“沒什麼事,我就先去送飯了。”我轉身要走。
“好。”蕭姐點點頭,沒有留我,但她緊接着又說,“海冰,我是想說,在治療上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外科的醫生我還是有幾個熟的,有什麼不周到的,解釋得含糊的,我可以去打聲招呼。”
直覺告訴我,蕭姐剛才欲言又止想說的并不是這些。但我沒有精力糾結于此,她願意幫我一把,不管是大忙還是小忙,我都感謝她。
☆、第三十六章(2)
張進入院一周後,來做過筆錄的兩名警察再次來了醫院。同警方的聯絡一直由我保持着,而我并沒有向張進講述太多細節,他隻知道調查并不順利。當時,正是午飯時間,陶可可剛盛好飯菜準備遞給張進,就響起了敲門聲。
“這次來,主要是想再詳細确認一遍事發當晚的情況。”警察開門見山。
還有什麼沒講清楚的嗎?我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好,我跟你們去。”
他們卻說:“不必,隻是有針對性地問幾個問題,不會太久,在這裡就可以。”然後他們首先詢問了張進,“這位張先生也同為當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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