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雅林和我說起了舒心,我這才知道,原來舒心被河銘公司送去了香港。為躲避豐盈的報複,竟一口氣送到了境外。雅林告訴我,舒心走後,至今還沒有回來過,在火災的案子徹底破獲,潘宏季以及豐盈老總伏法之前,都沒有把她接回平城的計劃。而警方針對豐盈的調查,遠比當初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困難,迄今為止仍在繼續,完全不知何日才能水落石出。
而關于自己臉上的傷,以及對她下狠手的賴盈莎,雅林卻顯得并不關心。對于這場災禍,她選擇了沉默和忍受,從沒提過要把她送到公安局,更别說是報複了。她很善良,但我不知她是選擇了原諒,還是在心中暗暗記下。
那段時間,同雅林的相處十分融洽。我時刻做着這樣的日子随時可能結束的準備,從不幻想什麼。但我不幻想,實事卻在不知不覺中生了變。我保持着理智,守着那條線,但雅林,卻不知何時,在這平靜的時光流逝中,悄然改變了想法。
***
那是一個晴朗的周六,是雅林住進我家裡半個月後的某天。那天,我帶雅林去醫院複查傷口,她臉上已經結了痂,醫生取下紗布後,一道深色的結疤就顯露了出來。
那結疤看上去,像是雞蛋殼上破開來的一條縫,還滲着一道濃漬,十分明顯。醫生說恢複得不錯,等結疤一掉,傷口也就算好了。我本打算等雅林出去後再偷偷問醫生是否會留下疤痕,卻沒想到她自己倒主動開了口:“大夫,我臉上以後會留疤嗎?”
她很平靜。
醫生的回答模棱兩可:“結疤掉了以後,起初會有痕迹。但随着時間推移,痕迹會慢慢變淡,但是否能完全消去,和消去需要花的時間,由于存在個體差異,就要因人而異了。”
出了醫院後,我和雅林在外面寬闊的馬路上并肩走着。
我至今仍記得,那天天氣雖晴朗,風卻很大,呼呼直吹,柏油路兩側的樹木沙沙作響,雅林的頭發也向一側飄去,散亂着,遮住了眼睛。她不停地用手理着被風吹亂的頭發,把它們掐到耳後。
“别擔心,你這麼年輕,皮膚再生能力強,肯定能完全好的。”我安慰道,“醫生嘛,沒有十足的把握,說話總會留有餘地。”。
我剛說完,雅林就突然停止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再前行。
我也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回頭看她。
她靜靜地站着,望着我的目光深邃而猶豫。她一隻手拽着自己的裙角,像是怕被風吹起,又像是有些緊張。片刻後,她開口問了我一句話,而她的聲音夾雜在沙沙的樹葉聲中,顯得微弱而沙啞:
“海冰……要是……我的臉永遠都像現在這樣……你……會要我嗎?”
***
我至今仍記得當時的場景,在車輛來來往往的柏油路邊,在随風起舞的樹蔭底下,雅林站在我面前,這樣問我……
我說不清那一刻是何種心情,但我一定是徹底懵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就那麼傻呆呆地站在她面前。
我的喉嚨幹渴到發不出聲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雅林這是……什麼意思?
她大概猜到了我會有多驚訝,看到我無言以對,并沒有慌張,也沒有誤解。她再一次開口問我,而她的問題更加直白:
“你……還喜歡我嗎?”
面前的雅林突然變得不同尋常了,記憶中那個疏遠的她,和今天這個激進的她,截然相反。
她的目光帶着誠懇,同時也含着一絲憂慮。
我終于努力讓喉嚨發出了聲音,但也隻勉強吐出幾個字:
“你說什麼?”
她低下頭去,避開我緊緊盯着她的探究的目光:“我……我知道……很唐突。我是想……如果……你還願意……”
“你呢?”我立即反問,“你……願意了?”
這是我最不敢信的!
雅林沒有擡頭看我,她的雙手搓起了裙擺。
風變得更大了,卷起地上的落葉漫天飛舞。狂風的肆虐聲中,我聽到雅林喃喃的聲音:
“從前……從前的事……”
“從前的事不重要!”我立刻打斷了她。她的語氣那麼謹慎,那麼害怕,是不是看到我如此遲疑,以為我是在介意從前呢?
雅林一下子擡起頭來,詫異地望着我。
“從前的事不重要!我一點都不在意!”我重複了一遍,目光堅定,“其他的都不重要,隻要……你想好了……”
她不再回避我的視線,我們四目相對,靜靜地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任風卷着落葉一片片從面前飄過。
我的心髒飛快地跳動,快得就要爆炸。那個晴朗的日子裡,雅林突然對我說了那樣的話,像一劑強力的腐蝕劑,一瞬間把我全身的防備摧毀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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