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床頭那架周身紅黃漆身的飛機模型,載滿了兩人共同回憶。
模型盒子上立着一個木質相框,是尤樹小學畢業時在校門口與姜勁柔的合照:少女姜勁柔紮着高聳的馬尾,笑得極為燦爛。那時尤樹個頭還沒她高,小男孩卻一臉正色,努力攬着她的肩。
姜勁柔小心翼翼放進打包箱,準備回家依舊放在兩人的床頭櫃上。
為了搬家,姜勁柔随意紮了個丸子頭,白色短T,搭配一條牛仔複古工裝褲,像清清爽爽的少女。
清掃完房間,辦好退宿手續,姜勁柔雙手抱臂立在原地,終于松了一口氣。
兩人不約而同,再次環顧起這間宿舍。
西式的半圓弧形陽台,按大小順序排列的瓦盆種滿花草,五彩缤紛。陽光明媚的時候,從彩繪壓花玻璃窗透進來,光影綽約,在地闆上形成一圈萬花筒般的七彩斑斓。
尤樹凝視着光暈裡的姜勁柔。當初搬進來,她第一次來看他,後來去錄節目之前,她特地來幫他整理行李,所有一切,跟做夢似的。
姜勁柔拿胳膊肘碰碰尤樹,習慣去揉他的頭發,“感慨什麼呢?”
尤樹轉身将人攬進懷裡,輕蹭她臉頰,柔情蜜意漾了出來,“小柔,我總是感覺像做夢。”
懷裡的人軟乎乎,暖暖的,帶着幹淨清爽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息,對嘛!這才是他的姜勁柔,尤樹的心軟了一大片。
姜勁柔縮進尤樹懷裡,從未特别仔細研究過尤樹,這會兒認真一想,兩人似乎天生注定要在一起。那雙眼,看她的時候,從來沒變過。
尤樹聲音舔她耳廓,“怎麼?緊張了?剛才心動嗎?有沒有小鹿亂撞、心跳加速的感覺?”
“傻樣兒!”姜勁柔忍不住笑了。
******
又完成一項清單任務,兩人晚飯後,開車兜風散心。
在一起後,兩人的夜生活十分規律,除了極偶爾的應酬,幾乎形影相随。這樣的生活很美好,過一輩子也不膩。
兜兜轉轉,窗外風景從鋼筋森林變成了真的森林。
姜勁柔額頭貼着車窗,搖下窗戶,看見鄉間小路,還能聽到田間的蟲鳴。遠離光學污染的星空,遼闊燦爛。
尤樹在路邊停好車。
姜勁柔從小就喜歡自家的院子,姜家人喜好園藝,院子裡花草樹木交錯成趣,那片小小世界承載着她童年美好的回憶。
這裡讓她想起小時候坐在院子裡,仰望頭頂天空,看雲卷雲舒——世界一點一點在變化。人總是忙忙碌碌,有幾個人能認真觀察一下頭頂的天空呢?這種真實感讓她感到踏實。
“大樹,你怎麼找到這樣的好地方?”
“有心去找,就能找到。”
姜勁柔偏頭看他,年輕男人緊緻有力的下颌線,鼻子挺拔地讓一張臉變得立體,莫名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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