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按照上次的分量買了兩打啤酒,放進後備箱後重新上了車。車一直開回夏淩的家,她都沒再說話。下車後,夏淩沉默去後備箱拎酒,溫書搶先一步拎起,沖她道:“我來就好了。”“謝謝。”溫書自然而然跟在夏淩身後進了屋,看她自如的坐在上次的位置,盤膝而坐的方式,背靠着沙發,輕松開了一罐啤酒,緊接着問她:“要喝一點嗎?”問完才似想起什麼,答:“哦,我忘了你不能喝。”溫書徑直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開了罐啤酒,和她碰了碰:“喝一點應該沒事。”她小口抿了下,許是太久沒喝,啤酒生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有些沖,溫書嗆得咳嗽了聲。夏淩笑:“沒事,喝不了就不喝,我就是想有個人陪我說說話。”“嗯。”溫書點頭,拇指默默擦去唇角的酒滴。“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我吧。”夏淩在喝了幾口啤酒後,自言自語般嘟囔了聲。“可能吧。”怕傷她心,溫書不敢答得太笃定。可夏淩在聽完這話後還是像受了刺激似的咕噜咕噜灌完一整罐啤酒,舔了舔嘴唇,沒說話。“為什麼喜歡她呢,還喜歡了十年。”偌大的客廳内,隻聽溫書這麼問了一聲。“因為她好。”“世界上好的人有很多……”“她隻有一個。”“……”簡直是說不通。溫書憋悶地又抿了一口酒,許是舌尖習慣了啤酒的澀意,夏淩盯着溫書看了好一會兒,确定這是她的真心話,唇角勾了勾,舉起啤酒和她碰了:“不說了,喝酒。”溫書擡眸,見她語氣輕松,雙手捧着易拉罐和她碰杯。一來一往中,一罐啤酒見了底。很快又開了一罐,夏淩剛想說點什麼,就見她蹙着眉頭又喝下一口,小臉皺成苦瓜的可憐模樣落入夏淩眼裡,她手突然伸了過去。沒敢直接碰上她的手,堪堪扶在易拉罐的末端,夏淩開口:“喝酒哪有這麼喝的,再喝下去你都要醉了。”“那該怎麼喝?”“陪我說說話,别總喝酒。”她這話,仿佛剛才說‘不說了,喝酒’的人不是她,溫書笑了笑,擡頭看她:“不用我陪你喝酒了嗎?”她眼底澄澈,被啤酒潤過的唇瓣閃着淺粉的誘人光澤,連上下顫動的眼睫都透着一股乖巧的意味,夏淩喉頭一緊,慌張無措地别開視線。一開始勸她喝酒确實存了不正當的心思,但看她喝得這麼痛苦,她突然不想讓她喝了。溫書對她一片赤誠,她卻對她存了壞心眼,實在不應該。見夏淩遲遲不語,還躲着她,溫書又問了聲:“怎麼了嗎?”——她竟然還敢追問。夏淩苦悶地喝下一口酒,差點就要把這一切和盤托出,好在緊張時刻想起她以前對她的冷淡态度,終究将表白這類熱切的話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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