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這一趟澤州之行隻帶了兩名侍衛,其中一個是沈語嫣的手下。這次回來若是兇險,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保障,畢竟到了如今,沒有比玱玹再好的儲君人選,她想要的大概隻有玱玹才能答應。
到了澤州,玱玹被侍者領着到了正廳内。隻見軒轅王倚靠在榻上,德岩和另外三個大臣陪坐在下方。
“四十多年未見,爺爺确實如沈語嫣所說老了許多。”玱玹心裡暗暗道。
不過這些思緒隻是一瞬間,玱玹恭敬上前磕頭,語帶孺慕:“爺爺。”
軒轅王親自撫養了玱玹幾十年,自然聽得出玱玹語氣裡對自己的孺慕。神色複雜的看了玱玹一眼,語氣倒是很溫和:“起來吧!坐到我旁邊來。”
玱玹起身走了過去,挨着榻角坐下。
讓玱玹意外的是軒轅王并沒有問刺殺的事情,而是詢問了神農山宮殿整修的如何。玱玹便把進度一一奏明。
……………………
而紫金頂這邊小夭确是坐立難安,不停的走來走去。
沈語嫣被她晃得眼睛疼,無奈道:“小夭,你安靜坐下休息一會兒,這走來走去,晃得我眼睛疼。”
小夭坐下道:“師父,我這不是實在擔心玱玹嘛!也不知外爺怎麼看刺殺的事,還有若是個哥哥拿出了五王、七王的罪證,外爺還是選擇包庇他們怎麼辦?”
沈語嫣輕笑一聲道:“那你可就小看你外爺了,任何威脅到軒轅統治根基的事情,他都不會姑息。這麼多年五王、七王有多少斤兩,軒轅王一清二楚,他囑意的繼承人隻有玱玹。五王、七王隻是玱玹的磨刀石。”
小夭聽了,語氣忽然有些低落道:“師父,你說登上王位一定要經曆這些嗎?外爺這方法不就跟養蠱一樣嘛,他真的不怕反噬嗎?”
沈語嫣摸摸小夭的腦袋,安慰道:“這就是軒轅王,足夠強大,又足夠自負。他把軒轅從一個小部落變成大荒的半個主人,自然是經曆了許多血雨腥風。所以他也堅信苦難磨砺人,在他看來太過容易得到一樣東西,不見得是好事。”
“而且現在軒轅在中原的根基并不算穩固,氏族勢力太大,若是繼承人不是一位雄主,很容易被氏族牽着鼻子走,到時候中原是軒轅的,還是氏族的就不好說了。”
其實道理小夭都明白,隻是她不願意深想罷了,若不是玱玹想要王位,小夭當初也許就不會回來,也許到現在就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玟小六。
看着小夭沉默不語,沈語嫣歎息一聲道:“權力之争向來雲波詭谲,玱玹想要那個位置注定要經曆這些。說起來若是青陽王子還在,你與玱玹倒是可以做個富貴閑人,可惜他死于軒轅王的猜忌。”
小夭聽了這話愣住了,語無倫次道:“不是說青陽舅舅死于……赤宸之手嗎?”
沈語嫣搖搖頭道:“當年,軒轅王以為青陽王子有了篡權奪位的心思,帝王疑心一起,便對你青陽舅舅動了殺心,延遲了救援。一念之差使軒轅王失去了優秀的繼承人,青陽王子的死是軒轅王心中無法釋懷的痛,到老了,他把這份愧疚彌補給了你和玱玹,所以這次玱玹去澤州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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