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楠回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本身也沒多少行李,一會就打包好了。
楊桂芬這時候走了進來,手裡拿着大包小包。
“這些你都帶去吃!”
“媽,不用!拿太多東西也不方便。離家不遠,我想吃就回來就行。”林浩楠知道媽媽難過,便安慰道。
“唉,你說你,還說是放假回來看看我們,可是住在家裡也沒幾天,就要回去了。”楊桂芬眼裡有些潮濕。
她用手肘捅了捅林浩楠,嘴角向客廳努了努:“回來這麼多天,跟你老爸也沒說幾句話,臨走前,跟他說說話吧。”
林浩楠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客廳,嘴裡嘟囔着:“不去!”
楊桂芬苦口婆心地勸道:“别這樣,都是一家人,他畢竟是你父親。”
“這些年他幹的事,有幾件好事,他配做我的父親嗎?”林浩楠禁不住抱怨道,并且提高了聲調,有意讓門外的人聽見。
果然,門外哐啷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楊桂芬朝林浩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小聲一點。
兩父子不和,她真的是左右為難。
林浩楠賭氣假裝看不見,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把剛才媽媽拎進來的兩大包東西硬塞進了行李箱。
楊桂芬歎了一口氣,失望的離開了林浩楠的房間。
林浩楠看着媽媽佝偻的背影,心疼但是又不願意舍下自己的面子。
楊桂芬做好了飯菜,喊着兩父子過來吃飯。
林浩楠徑直走到飯桌旁,忽然才發現眼前這個自己稱為父親的老頭子,蒼老了許多。
花白的頭發,參差不齊的白胡子,還有鬓角若隐若現的老年斑。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老父親老得這麼快。
似乎小時候騎在爸爸脖子上去看戲的場景還在昨天,今天爸爸就需要人照顧了。
林強注意到兒子在自己身旁站了許久,但是他也沒有主動開腔。
他剛想拿起桌上的杯子,被林浩楠按住了手。
“别再喝了。”林浩楠難得降低音量的跟父親說話。
林強的手抖了一下,撇撇嘴:“我是要喝水,你摁住了杯子我怎麼喝。”
原來如此。
林浩楠拿起桌上的水壺,給父親倒了一杯水。
“以後我不在,就别喝酒了。年紀大了,要懂得保重身體。”林浩楠輕聲勸導,完全沒有了平日那種氣哄哄的架勢。
林強突然間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為了不在兒子面前掉淚,他把那杯水一飲而盡。
喝完,他擦了擦嘴巴。
“放心吧,我知道照顧自己。倒是你,漂泊在外,工作要努力,但是身體也要照顧好,不要熬夜、不要暴飲暴食……”
林強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完全一個老頭子的模樣。
林浩楠一邊吃着米飯,一邊耐心地聽着。
楊桂芬看到父子倆終于坐下來和睦相處,她内心欣喜無比。
“好了好了,”楊桂芬拍了拍林強的手肘,“兒子明天就要去省城了,讓他好好吃個飯。”
她的話剛落,林浩楠就覺得内心難受。
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但是離開家,留下更多的是對父母數不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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