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先生居住的小院,林老爺和林汐語竟然也在,衆人相見又是一陣挈闊。
姜南趁祖父帶大夫為沈先生診脈之際問林汐語:“先生的病情如何,很嚴重嗎?”
林汐語歎了口氣,與姜南低語道:“病倒不是什麼大病,隻是沈先生常年郁結于心,心情不暢,加之又是陳年舊疾,所以才會藥石無解,越來越嚴重的。幸好今日你們也帶了大夫前來,待診脈後,商定好藥方,在用名貴藥材慢慢調理,沈先生應當無大礙。”
“沈先生無大礙便好,那日後我們便常來看望沈先生,多陪伴他一些,也免得先生整日無聊”。
林汐語笑着點了點頭。
姜南又壓低了聲音問起蕭承山:“你父親不生他的氣了,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林汐語看了一眼正在與姜恒寒暄的蕭承山也壓低了聲音解釋道:“蕭承山給我父親磕了頭,認了錯,改口喚了舅舅,我父親就是有再多的氣也全消了。況且他這次差點鑄成大錯,性命不保,我父親更是心疼他幾分,對他有求必應。“
這邊蕭承山卻在和姜恒賠不是:“姜少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态度恭敬,言語誠懇。
“蕭寨主,我還要多謝你上次出手相救,妹妹才能平安,蕭寨主無需客氣。”
“姜少爺喊我承山便是,日後姜家若是有需要我蕭承山盡力的地方,盡管吩咐。“
姜恒舉起手中的茶盞向蕭承山示意:“那便多謝了。”倆人相視而笑,各自飲盡手中茶水。
診過脈,定好藥方,抓好藥,蕭承山親自為沈先生煎藥,服侍沈先生用藥。
沈先生看到姜南非常高興,還吩咐蕭元:“去把多寶閣第四層的那個黑漆匣子拿來。”
蕭元不敢怠慢,忙跑向多寶閣拿來匣子交于沈先生。
沈先生接過匣子轉而遞給姜南道:“上次見姜姑娘對下棋頗為喜愛,這是我閑來無事打的棋譜,姜姑娘拿去用來打發時間吧!”
姜南有些受寵若驚,沈先生棋藝精湛,打的棋譜必是精品,姜南真誠的給沈先生道謝:“多謝沈先生,待先生養好了身體,我來陪先生下棋。”
姜南生的極好,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仿佛會說話般,讓人看了就心生疼愛,沈先生望着姜南眼睛裡小小的倒影,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個少年。
記憶中的那個少年,也有這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在和自己讨論學問時,請教問題時,自己常常能在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而且小小年紀,便少年老成,做事沉穩克制、條理分明,心中有法有度,一派的大家風範,内心卻始終保持一顆良善之心。
漸漸的眼底便有水光乍現,少年的面孔與眼前少女的面孔漸漸重合,沈先生再看向姜南時,臉上便流露出長輩般的愛護與喜愛之情。
大家正在聽蕭元講述青峰山後山的美景:“漫山遍野的野花,開的恣意盎然,絢爛奪目。”
因此都未發現沈先生一瞬間的淚光閃現。
隻有姜恒,望着沈先生和妹妹姜南,陷入了沉思。
沈先生語氣溫和的接過話題道:“的确是難得一見的美景,你們年輕人也去見識一番。”又吩咐蕭承山:“承山,你陪姜少爺和兩位姑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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