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因詩文引禍,曆朝曆代并不鮮見。
有些确為心有異志,而顯于詩文。
但有些卻是被穿鑿附會,背後隐藏政局暗鬥。
朝堂之上多得是心思敏銳之輩,對他們來說,北靜王水溶是否真有不臣之心,暫且不說。
隻是此事卻發生在一個十分微妙的時機。
遼東邊患頻發,九邊巡查迫切,九省統制之官亟待确定。
北靜王水溶恰是九省統制熱門人選,受内閣和貴勳舉薦,朝堂中呼聲頗高。
而他原先那番欲迎還拒,上書謙讓的風範,也愈發讓此事呈現水到渠成的态勢。
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了這樣的事情。
當時有進出午門公幹的官員,親眼看到北靜王臉色鐵青,形狀灰敗。
嘉昭帝将兩份彈劾奏本,留中不發,不置可否,威懾自生。
……
意思基本相同:北靜王水溶,身為王爵,行為虛妄,心思狹邪,勾連士人,邀請名望,疑其心有異志。
兩位九省統制人選,一人入宮自辯受阻,一人卻被召入宮中商議邊患之事。
原來舉薦北靜王水溶的内閣和勳貴官員,或不再置言,或臨陣倒戈。
被皇帝随意掃了眼,便有些聊賴的丢在一邊。
說聖上正傳召兵部尚書顧延魁,如今在商議遼東邊患戰事,并無閑暇。
兵部尚書顧延魁,身為兵部魁首,精研兵事,老成持重,磊落善任,忠誠勇毅,可當九省統制之重任。
“啟禀聖上,據中車司在北靜王府眼線查探,北靜王舉辦秋菊詩宴,擔任詩宴錄事是王府一位陳姓清客。
都察院彈劾之事,自有聖斷,清者自清,北靜王自便就是。
内侍副總管郭霖,手裡拿着一本灰白色密劄,這是中車司神京檔頭剛提交的密報。
當街巷小童用稚嫩的聲音,四處傳唱這首短詩,并漸漸而成街知巷聞。
這種極具對比性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朝官們也通過不同的渠道得知,聖心傾向,昭然若揭。
嘉昭帝翻看早朝各部官員上報奏本,其中幾本為力薦顧延魁為九省統制。
隻是在宮外等了半日,内侍副總管郭霖才派了個小黃門傳話。
而北靜王水溶惶恐之下,上請進宮自辯。
朝堂嘩然,原先内閣和勳貴之中,力推北靜王為九省統制的官員,一下子變得進度失矩,集體失聲。
都察院的禦史開始風聞奏事,兩份彈劾北靜王水溶的奏章,出現在九月大朝會之上。
大周宮城,乾陽宮。
第二天的朝會上,多名官員上書,北地邊患頻發,九邊重鎮亟待巡視整頓,九省統制之官至關重要。
市井之中傳出那首僭越之意的詩歌,北靜王曾詢問過陳姓錄事,關于這首詩的來由。
據那位陳錄事說,當時參宴之人所做詩文數量可觀,隻是少數佳作在詩宴上朗誦品鑒。
其餘詩文稿都由陳錄事收集,待詩宴完畢後再編輯成冊,贈發參宴之人雅正。
據陳錄事回憶,這首詩的原稿也在其中,詩文署名為婺州湖溪先生,但并未留下真名。
而詩文用别号也是常有的事,隻是這個别号頗為陌生,并不清楚是何人,當時錄事官也不在意。
而參加這次詩宴的婺州人共有四人,經過查證之後,這四個人都否認自己是詩作者。
這四人都是婺州名士,在神京也頗有名頭,沒有實證,北靜王也不好為難,也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所以,至今都還不清楚此詩是誰人所作。
也或許北靜王自己心知肚明,隻是如今事發,他怕自己難以自拔,有意囫囵隐瞞,也大有可能。
隻是這首在詩宴上默默無聞的短詩,又是如何傳得街知巷聞的,卻誰也說不清楚。
中車司的人,曾經問過那些傳唱的孩童,有些孩子是從其他孩子那裡學的,而有幾個孩子說,是從貨郎那裡聽來的,具體已無法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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