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辰離京的那日,是個風雪天。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皇宮裡他牽挂着的那個小姑娘。
一人一馬,冒着紛飛的大雪,悄然出了城門。此行是去千裡之外的北靖,尋一株救命的藥材。
行至洛山腳下,望着巍巍高山,綿延不絕,他鬼使神差地勒馬停了下來。
洛山是燕楚的龍脈之地,山頂之上有一座護國寺,常年香火旺盛,每到參拜之日,來往的人,上到達官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絡繹不絕。
傳說,寺中曾有真佛降臨,福澤萬物,庇佑衆生。
傳說,每一個誠心參拜之人,皆會實現心中所想。
紫衣桀骜的少年郎從未相信過鬼神,可那一日,他一步一拜,虔誠地走完了三千長階。
雪花砸落在他的肩上,發上,像是一夜之間白了頭。
汗水從額間滑落,墨發都泛起了霧氣,可少年單薄的背影走的很穩,很堅定。
他到山頂時,日暮西垂,寺門已閉。
雪還在飄,少年靜靜的站在寺門前。
寺外灑掃的小和尚親眼見證了他是如何上來的,心下不忍,匆忙小跑進了寺廟。
“師父,有人來了。”
禅房裡打坐的老住持閉着眼,敲擊木魚的聲音稍有停滞,又繼續響起,“今日已閉寺,讓他明日再來吧。”
“不是,師父,是一位少年,他一步一拜,拜了整整三千拜才上來,您去看看吧。”小和尚雙手合十,眼中含着懇求。
不知為何,他并不希望那位少年失望而歸。
老住持聞言手下一頓,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去看看吧。”
就當是為了那三千拜,他也當去見一見。
當老主持見到那位攜滿身風雪而來的矜貴少年時,忽的沉默了,許久才道一聲,“阿彌陀佛。”
蘇景辰對着老住持微微躬身,聲音清冷,“大師。”
老住持撥了撥手中的佛珠,鄭重的開口問道,“施主此來,所求為何?”
“求一人一生平安喜樂。”說這句話時,冷肅少年的眼神溫和而明亮,像是在想着遠方的什麼人。
“什麼人?”老住持問。
“我自幼珍視之人。”少年答。
老住持活到這般歲數,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無數,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少年隐于心底的情愫。
“你可有此人的生辰八字?”老住持又問。
“有。”蘇景辰擡手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遞過去。
老住持接了過來,頂着漫天風雪看了很久,目光漸漸沉重,再看向少年時,卻歎了一口氣,“你可知,她是命定的鳳格,你與她此生注定有緣無分。”
少年眸光一震,垂在身側的手攥的發白,那一刹,仿佛心都被這冬日嚴寒冰封了。
他擡眸望向老主持,目光認真又執拗,一字一句的說,“那不重要,我隻願她此生長樂,無病無災。”
老住持苦笑着擺擺手,将腕上的佛珠褪下,連帶着那張寫了生辰八字的紙一并遞給了少年。
“她的命格貴重,貧僧看不透,也改不了。貧僧将這佛珠贈你,也許能護她一二。”
“謝謝。”
少年接過東西,彎腰又施了禮,轉身迎着風雪,沿着來時路離開了。
那一日,老住持盯着少年落寞離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許多年後,當那位小公主十裡紅妝,遠嫁他國時,已經成為燕楚權王的蘇景辰再次一步一拜來到了護國寺。
這一次,他是來還願的。
即将圓寂的老住持見了他,笑着問了他一個問題,“守了她這麼多年,值得嗎?”
彼時滿身鋒芒的桀骜青年,依舊是一襲紫衣,仿若初見時那般堅定不移地答,“值得。”
怎麼會不值得,她是他年少時的一束光,将他從無邊深淵裡拉出。
他守她十幾載,所求不過她歲歲平安,日日歡喜。
一個人的守候,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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