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工伺候着洗頭元媽媽不習慣,自然就由親女兒來了。
元怡剛一匝一匝纏繞收好吹風筒,擦手的帕子還沒收,回家收拾打理的老爸就回來了。
元怡擡頭看:“爸,你怎麼這麼快?不是讓你在家先睡一覺嗎。”
在醫院陪夜哪有個踏實安穩覺睡,看着老爸這兩天臉上漫出的疲憊,元怡和元淩都拿他沒辦法。
“沒事沒事,等待會啊我在這眯會就行了。”說着又轉頭對着妻子,“剛剛家裡那邊來了居委的人,說是今年的祭拜活動又得辦起來,聽說上面又怎麼重視,所以得開什麼會議.......”
老爸老媽在那說着,元怡思緒開始飄忽遊動起來,去年祠堂祭神似乎都還曆曆在目,仿佛就是發生在前幾天的事。
那混在香煙缭霧幻境裡的模糊身影又浮現起來了。
元怡正走神發呆,蓦的耳旁突然出現徐耿的名字,她一震,以為是幻聽了。等她往爸媽那邊看去時,老爸正搭坐在床沿和老媽嗑叙着。
他們讨論的對象确實是徐耿。
元怡聽了個迷迷蒙蒙,沒首沒尾,卻隻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爸,你剛說什麼......誰要走了?”
“徐耿啊,祠堂說上面今年要你們年輕人做代表,還說什麼你們幾個孩子有出息,又是醫生又是老師,還有軍人,做生意也紅火,個個有出息.......”
元爸爸一連串說個不停,而元怡隻覺得大腦嗡嗡響叫,徐耿要離開的消息頃刻間像給她帶來了一個響雷。
“爸.....你說重點。”
元怡沒發現自己聲音都變了。
元爸元媽雙雙看過來,卻發現自己女兒臉色怪難看,眼睛裡閃啊閃,像是有水光。
“什麼重點,聽你荭姑說,徐家個個忙的呀都沒空,要喊你們。”
元爸始終沒講重點,過了一會,元爸才絮絮叨叨說到:“焱籬那孩子最近在忙生意,徐耿說是要走了........”
——
元怡沒能待很久,啞着聲音有點喪魂落魄的出了醫院,她先是回家了一躺,當然也有給徐耿打電話。可惜沒被接通,她知道,如果這次徐耿離開了,她真的不知道下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甚至她該去哪裡找他都不知道。
元怡緊忙又給徐珂打電話,第一通沒接,但不久後徐珂又打回來了。
“幹嘛,什麼事這麼着急用得着打電話?”
“我聽說你哥要離開了,什麼時候,他現在在哪?”
元怡開門見山,電話另一頭似乎傳來了噓笑聲,又靜了片刻
“你在聽嗎?”
“元怡,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你真的很着急啊。”
“......你要不想說我就挂了。”
電話另一頭還是沒說,好像就知道她沒得到準确回答前不可能挂電話的。
元怡咬咬牙:“是,我着急,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徐珂又嗤了一聲,說了句,“等等”
他似乎在看時間,“現在四點五十,你快的話,一個小時趕到白浮機場,還有機會看到他估計。”
元怡心裡噔了聲,她沒想到徐耿今天就走。
她匆匆挂掉電話,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家,她就點開打車軟件。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似乎老天跟她作對,偏要她着急,沒有一個師傅接單。
她在門口幹着急,腿腳停不下來的來回走。此刻從來沒有這麼後悔自己不學車。
後來就碰到了回來的徐焱籬,元怡實在沒辦法,也不想再等下去。兩個表哥不在家,在徐焱籬客氣詢問的時候,元怡涎着臉讓他送了一程。
當元怡說出目的地後,徐焱籬看了她良久,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圖,才有了之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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