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月和阿團走走逛逛,放眼望去,雖已入夜,但整條街道燈火通明叫賣聲不絕于耳。善月看着各式各樣的小攤,她掃了一眼,被路邊的首飾所吸引,兩人停在小攤面前。
阿團拿起一塊綠松石的小手串,上面的小顆不規則綠松石如翠星般的點綴在褐柏色的手繩上,質透如水璃般細潤,還有幾顆紅丹珊瑚珠綴在其中。
“您好眼力!這可是上好的碧甸子,就這一串兒啦。”小販坐在小木凳上,熱情地介紹着他的奇珍異寶。
善月也端詳了阿團手裡的綠松珠串,着實好看。但吸引她的是一個劍穗,銀碎細繩上串着兩顆玉珠,玉珠後跟着蓮花模樣的羊脂玉,溫潤白澤,下面垂墜着雪白色的穗,風一吹,劍穗甚是飄逸靈動。
“您兩位可真是長得美這眼光也俏得很呐!這蓮花玉是從藍海鲛人那兒來的,難得的很。”小販看着善月拿起劍穗,覺着這兩位看東西得眼光真是妙,忍不住搭話:“看兩位不是朔州城人吧?可以多玩幾天,最近這城裡可熱鬧啦!”
“是呀,您看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多虧遇上您這麼熱心腸的人,不如大哥給便宜一點?”阿團看着善月拿起的劍穗,就知道她是喜歡這物件的,于是心領神會的開了口。
“哎喲兩位姑娘,我這可是小本買賣,這可不能再低咯。”阿團決心要打價,于是和小販交談了會兒,讨價還價阿團可是得心應手,占了上風。兩人用碎銀買了物件,雖然每地物資流通的貨币不同,但最通用的還是金銀玉石,這也是最為可靠的東西。
嘴甜的阿團臨走祝小販财源不斷,小販也樂開了,這一場買賣叫人心裡舒暢。
阿團美滋滋的把綠松珠串兒揣在小袋裡,拉着善月又往前走着。這邊相對擁擠了,阿團拉着善月鑽着空靈巧的向前走。
走到橋上,人少了些。
從橋上望下去,水面未結冰,順着水流有很多荷燈飄過去,荷燈暖融融的亮光也襯得水面溫柔了幾分。大家都在兩岸放着荷燈,燭苗晃了幾晃,穩穩的亮着。有時候荷燈兩兩輕碰,弄得水波展紋,泛起了幾絲漣漪。
有婦人帶着孩童放燈,有眷侶共放同一盞,善月擡眸望去,也有白發老人虔誠的許下願望,将花燈放入水中。善月有些沉思,人類虔誠祈拜的是執念,還是信念
“月月,我們也下橋去放花燈吧!”阿團将善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善月準備跟上去,這時橋上來往的人變多了,她轉身時被後邊的人一撞,沒有站穩。
這橋欄及腰沒個扶着的地方,善月一手抓了個空,沒忍住的向後仰去。
人太多,阿團和善月分開了一段距離,善月看不到她的情況,可能蹦蹦跶跶的準備在橋下等她了。
善月沒出聲的張張嘴,轉眸看了那橋下的水流,大不了換洗身衣服罷了。朔州城内現在人多複雜,像她們獸靈族還是少數,在外還是先不要施展靈術了,免得給師父引起麻煩,善月已經做好了落水的準備。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善月的手腕,帶着些柔力,将她拉了回來。她詫異的回望過去,對上了一雙帶着擔心又含着笑意的鳳眼。
是臨元澤。
穩住之後,善月挪開了幾步,兩人有些太近了,又有一些微妙。
臨元澤先開了口:“你沒事吧?”
善月搖搖頭。
此刻紛擾熱鬧的人群仿佛消聲了一般,他們眼眸裡隻有輕輕端詳着對方這幾月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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