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遲看不見路,不過聽着陸攸甯的聲音,也能确定她的位置。
被沈遲抱起,陸攸甯盯着沈遲的臉,啟唇:“我方才讓你去找個丫鬟來,為什麼沒去?我記得我沒準你進來。”
沈遲抱着陸攸甯,不急不喘,淡淡答道:“怕公主受傷。”
陸攸甯一把将他眼前的布條摘下,注視着他的雙眼,問:“真的嗎?”
隻怕是個借口。
沈遲直視前方,沉聲靜氣,答:“是。”
陸攸甯審視着沈遲。
他神色如常,毫不慌亂,眼裡沒什麼波瀾。
“沒有别的想法?”
陸攸甯在試探他,這麼直的鈎,沈遲肯定能意會。
“屬下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沈遲将陸攸甯放回床上,立刻便要離開。
“公主先歇息,屬下去找大夫來。”
“等等。”
“公主還有何吩咐?”
“我腳疼,你先幫我揉揉。”
陸攸甯撐起身子,倚在床邊,望着沈遲。
“公主,屬下愚笨,不懂醫理,此事因交給大夫來做才是。”
“我等不了那麼久,此刻十分疼痛。”
“我去找丫鬟來。”
陸攸甯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沈遲便轉身離開了房裡。
陸攸甯又想起了以前的沈遲。
那時候的他似乎表現出明顯的疏離。
他不願跟她有過多的接觸,除了她吩咐他做事的時候,他的回應,除此之外,他從未主動地跟她說些什麼。
就像她不慎跌傷的那次,陸攸甯找了各種理由想讓他留下,可他卻是千方百計地推阻。
跟如今的他相比,反差太過明顯。
可唯一沒變的是,他對自己的事依舊閉口不提。
聽沈遲這麼說,陸攸甯有些氣惱。
他連說謊都不願意。
“是嗎?我不記得了。”
沈遲卻意外地直接:“我知道公主對我的身份有疑,可我不能說,更不想欺騙公主,若公主要趕我離開,我絕無怨言。”
陸攸甯聽他這話,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好,真是好。
這一招以退為進真是娴熟。
他是笃定了她不會趕他離開嗎?
“你覺得我不會趕你走?”
“不敢。”
他這哪裡是不敢,分明是太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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